楚浔枂读着楚辰玦寄过来的书信,信中所记正与茗清所说一致,与西夷有书信往来的正是楚辰玦的属下,且是跟了他近十年的老人,算是心腹了。
事情还在调查,也不知是那属下叛变了,还是被人栽赃诬陷了,若换成从前,楚浔枂总是会觉得栽赃诬陷可信些,可经过了许老一事,总是有些芥蒂······
不过,楚辰玦说此事他自会处理,要她专心部署狩猎的计划就好,但她却不放心,毕竟将裴家军归至邓家军麾下,这定是晋元帝的手笔,他终究是坐不住了。
还是派些人过去妥当,她总是怕楚辰玦的手下被收买了······
楚浔枂才思量完,就有一侍女过来了,她恭敬的将一帖子递给楚浔枂,行了礼,说道:“公主,瑾王妃方才派人送贴来,邀公主明日去瑾王府一聚。”
“嗯。”楚浔枂接过帖子,打开,里面提到了楚辰玦,又瞧着这天色,入夜了还来送帖子,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吩咐道:“不必明日了,你命人备马车带些小礼,再备些小圆儿喜欢的吃食,本公主今夜就过去。”
“是。”小侍女下去了。
楚辰玦一事定是让宋清漪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夜间还命人来送贴,她就去瑾王府一趟,好好说说楚辰玦的事情,免得宋清漪多想了。
瑾王府离公主府不远,不过两刻钟就到了,马车停下,楚浔枂正掀开车帘,却见宋清漪在瑾王府门口,而刚离去的那一身鹅黄衫少女正是李姝婉,楚浔枂觉得有些奇怪,也不多想,就下了马车。
宋清漪正打算转身回去,却见楚浔枂下了马车,就迎了上来,挽着楚浔枂的胳膊亲密道,“帖子不正写让你明日才来,如今夜深了何苦还跑一趟?”
“浔儿思量着若是今夜不来,三嫂又要忧心了,便是来了。”楚浔枂笑笑,想起方才的事,又是装作不经意的问,“方才三嫂在门口可是送客?”
“正是,正逢府中的花都开了,今日便邀些官家小姐来赏花作诗,也是方才才散。”宋清漪说着。
路过园中时,正好见小厮与丫鬟正在收拾茶盏和笔墨,倒像是刚散不久,虽说她不与官家小姐游玩,但宋清漪却与她不一样,想来也正常,楚浔枂也没多想,就笑着点点头。
“前些天我从姑苏带了些小玩意给小圆儿,本想早些送来,却是耽搁了,今日就顺手带来了。”语罢,楚浔枂示意身后的侍女,那侍女就将手中的东西交由宋清漪的侍女。
“浔儿有心了,小圆儿若是见了,也该是乐极了。”宋清漪笑着道。
宋清漪将楚浔枂带到后院的阁间坐着,奶妈抱着小圆儿进来了,小圆儿正是宋清漪与楚辰玦的儿子,快两岁了,正咿呀呀的说着话,瞧见楚浔枂了,就直笑,伸长了胳膊要楚浔枂抱他。
楚浔枂走上前,捏了捏小圆儿的脸蛋,脸红彤彤的,柔软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只觉得他可爱极了,楚浔枂顺手抱过小圆儿,小圆儿笑得更欢了。
“这小崽子就是念着你,见到姑姑了连母妃都不要了。”宋清漪打趣着,然后就看向楚浔枂,“今日我做了些茶点,还留了些,是新鲜口味,估摸还热着,我下去取过来,就让小圆儿先陪着你。”
“嗯,劳烦三嫂了。”楚浔枂笑着说,又逗着怀中抱着的小奶团子。
等了又片刻,小圆儿却是不笑了,隐隐有了哭腔,楚浔枂有些奇怪,看向奶娘。
“小世子估摸是饿了,劳烦浔公主先看候片刻,奴婢去小厨房取小世子的牛乳粥来。”奶娘出言。
“去吧。”楚浔枂摆摆手,就又哄着小圆儿。
奶娘下去后,小圆儿却挣扎着要下来了,早在三月前楚浔枂就听宋清漪说小圆儿会走路了,就让他下地,一手牵着他走着。
原先只是在房中,没想小圆儿却是要往外廊走去,思量着在瑾王府中,又有灯,楚浔枂也没在意,就牵着小圆儿走了出去,走了没多久,就见一厢房,小圆儿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推着厢房的门。
楚浔枂怕他摔到,就先一步抱起他,将厢房推开了,厢房内没点灯,但小圆儿却挣扎着要进去,楚浔枂看四周又没有奴婢,廊外的灯光正照亮厢房桌上的东西,有一盏灯,还有火引。
眼见小圆儿都快要哭了,无法,楚浔枂只好进了厢房,点燃了桌上的灯,就着灯,楚浔枂见有一屏风横跨在厢房中,里面隐约可见床榻,墙上挂了几幅字,还有一些刀剑,那字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楚辰玦写的。
不过,楚浔枂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来瑾王府她确实见过这厢房,不过却是落了锁的,原本她还以为房中所藏定是机密之物,没想却是与普通厢房无异。
等楚浔枂粗粗看了一圈厢房后,就见小圆儿从屏风后出来,正抱着一副卷起来的画,咿咿呀呀的叫着。
“这可是从何处寻来的?”楚浔枂蹲下身,捏捏小圆儿的脸,笑着说,接着就接过画,起身打开。
只见画中画着两人,一女子坐在石凳上,正抬眼看着那站着的青年,少女一席浅蓝衫,少年却一席黑衣,正伸手抚着少女的脸庞,目光饱含温情,这不正是她与楚辰玦么?
瞧这打扮,这应该是在两年前她患眼疾之时,那时她眼睛瞧不见了,楚辰玦入宫来看她,也不知竟是让他画了下来。
楚浔枂正要把画收了,却见门口传来响动,就拿着打开的画转头,正好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