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教授的音频整理中,我曾听过这个场景,难道我们已经接近了“龙虎沟”,那他的调查队是否就在前方的城郭之中?而他们提到的“移动速度超过自然生物的不明物体”,是不是也暗藏其中?
在进入大城之前,我给杜龙彪打了电话,通讯质量很差,但幸好还能试着沟通,他跟我说先别催他,那几宗调查都没什么进展,倒是“短裤腿儿”小混混好了不少,已能想起阿菲这个女人……
我说,“彪子你别打岔儿,先给我听好了,现在我马上就要进入预定区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从身后的皮箱里摸出个定位的小设备,测出所在的位置,“彪子,记住这两组数字——嘶嘶……”信号干扰严重。
“你光给我密码有个毛用,银行……卡呢?”
“这他么是经纬度坐标!”我大声喊道,“如果我回不去,马上对这里进行封锁!”
“……啥标?!”
“傻彪!!”
信号断了,我也不知道那货听没听懂我的意思。等我转过身,发现大伙儿的神情各异——
两个“黑棒头”似乎不愿意再往前冒险,他们的目标是千年老参,那显然不会长在诡秘的城池之中;
黑疙瘩的真正目的我不清楚,但似乎也没打算以身犯险;
阿菲神色淡淡,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
只有那对儿小情侣情绪激动,尤其梁放,已拿出纸笔,快速的勾画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这应该就是他梦寐以求得以一见的“异态天气”,可以说,他离此行的目标已越来越近。
我觉得是时候给大家作下思想工作了——
“现在,我们有三个选择——
第一,往回走,重上山顶,和那些洋鬼子喊喊口号……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第二,原地等,待着他们追下来,也和咱们喊喊口号……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第三,咱们抱着团儿往前冲,说不定还能柳暗花明……”
我说的不是危言耸听,几人听后也不得不承认,梁放情绪高昂地问,“李哥,那这次咱们喊什么口号?”
黑疙瘩苦着脸,“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们拿着手电一路跑去,离城池近了,心里更是忐忑,那高大的城墙呈暗黑色,城门破损严重,不知被什么撞出一个三米直径的大洞,进了城门,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我们好像置身于酷夏,透过雨雾依稀看到,其中的房屋错落有致、古朴典雅,倒真像一个古代的城市,只不过建筑造型独特,小巧婉约,似乎不像是中国的,我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见解,大伙儿纷纷摇头,只有何爱娟说,这处地理方位,在古代本属于蛮荒之地,建筑形态异于中原也算正常,只是没听过哪个朝代还有座这么大的城池。
我们已进入了雷雨中,风是暖和的,雨滴是温热的,打在身上潮闷难受,我干脆换上了单衣,这下舒服多了,倒有点儿像在春夏暖季迎风赶雨。
其他人纷纷效仿,这倒好,一支“踏雪队”瞬间变成了“踏青队”,短裤半截袖也都上来了,如果不是手中还都握着武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转职成了驴友。
我们穿过一条条无人的街道,似乎正跨越几千年,沉沉的厚重感让我心里有些压抑,只能借说话调节,我问梁放,“大科学家,这就您所说的‘异态天气’吧?”
梁放正从包里摸出一截十公分左右的短杆,“是这!就是这个!”短杆是可收缩的,他拉长插·进地面,“只是没想到反应强烈到这种程度。”他在杆头翻起几个扇叶,一展开,扇叶就迎风转动,他马上用纸笔记下来,怕被雨淋湿让何爱娟用身体挡着,何爱娟跟我们解释,这是简易监测设备,只要能采集更多的数据,就有可能解释出“异态天气”形成的真正原因。
我问,那现在就是没有答案了?
梁放往前跑了几步,又摸出根监测杆,“至少能推断,这跟大气环流、大气候变化没什么关系,只是局部异常诱因导致的!”
“异常诱因?什么意思?”我又问。
“很多啊,比如地热影响、地质运动产生的正负电荷相撞啊、高压气旋引发的强烈能量释放啊……还有,强磁干扰……”他说了一大堆,但我们一句都听不懂,我只对其中两个字感兴趣,“强磁?能分析出强磁的源头在哪儿么?”
“这得再靠近一些看看——”他指着远处雷电密集的地方,“我相信,答案就在那里!”
莫爷突然拉住我,“李老弟,你没觉着这儿不太对劲儿么?”他指指街路两边的房屋。
我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建筑没有门窗,没有烟筒,确切地说,更像是一座座封闭的牢笼。
黑疙瘩插嘴道,“天呐,没有大门的屋子什么人会住?!”他倒吸一口凉气,自问自答,“死人!”
我安慰他,“想得太极端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就见过类似的古建筑,前后左右都没有门窗,出入全靠走地下的暗道,房屋主人大多是黑暗神祇的信奉者,认为一切自然光都是对所信仰神明的亵渎,所以将日光月光星光彻底挡在住所之外……”
“可、可这不是国外……”黑疙瘩说。
说实话,我也很纳闷儿这一点,但也没时间多想了,因为梁放和何爱娟已经拐过一处街角,正消失在雨帘之中。
等再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正合力往地上安插监测杆,黑疙瘩正要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