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表情非常凶狠,一股阴郁之气在脸上环绕,似乎是见到时景修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他一边吩咐手下背起时景修的动作再轻点,一边丝毫不掩饰对慕叶的谴责之意。
仿佛如果不是头顶命令不可违抗,那人真的会一枪把慕叶给打个血窟窿好解心头之恨。
慕叶听到对方不怀善意的斥责,半点恼怒也无,反而更加愧疚,一心只牵挂着时景修的生死。
“求求你们……带我一起!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她扑到那人脚边,泣不成声。
那人本想抬脚一脚将她踹开,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脚,铁青着脸转身就走,“赶紧走,别磨蹭!”他吩咐其他手下。
慕叶一路追出工厂大门,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三两下已经干净利落的上了车,与此同时,又有第三批人赶到了。
慕衡和骆晚晚一下车,就见到慕叶因为追的太快狼狈的摔倒在地,满脸泪水,满身血污,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无助痛哭,两人心下一紧,差点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飞快的跑上前去将她扶起,一边擦她的泪水一边上下检查她的身体,心疼得要滴血。
“渺渺?!渺渺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很痛?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来晚了!”骆晚晚简直满心的悔恨,万万没想到孙家会如此明目张胆,早知如此,她和慕衡就应该把慕叶拴在身边才对。
他们已经是在得到慕叶被抓走的消息之后放下工作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可眼前这情况,却还是来得晚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夫妻二人,今天慕叶出门是带了比平时好几倍的保镖的,应付普通情况应当是毫无问题的。
只是他们低估了孙家报复慕叶的决心,竟然动了这么大的手笔。夫妻二人只以为结梁是在总统府晚宴上,再怎么样孙家也不至于大胆到威胁她的性命,却不知道慕叶和孙天擎与方薇的仇早就结下,而且是毫无缓解可能的深仇大恨。
检查了慕叶全身,二人发现除了一些轻微擦伤,勒痕之外并没有严重伤势,那些血不是她的,骆晚晚松了口气。
可是慕叶想到原本是自己该受的伤却全被时景修给承担了,她就更心痛不已了,失控的情绪无法挽回,她紧紧拉着骆晚晚的衣袖,“妈妈,妈妈带我去看时景修,我想要知道他怎么样了!”
“时景修……”骆晚晚怔然,抬头望了旁边的慕衡一眼。
慕衡沉默不语,环视四周情况的过程中,他注意到里头似乎有些情况,于是便走到工厂里头那名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黑衣人面前,从他胸口上解下一枚徽章。
看到那枚徽章,慕衡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复杂的结,他走回母女二人身边。
骆晚晚见他神色有异,“衡哥,怎么了?”
他依旧不言,只是摊开自己的手掌,露出那枚指甲盖大小,纹路精细的徽章。
看到那个图案,骆晚晚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看慕衡,又看看徽章,满脸的不可置信。
“此地不宜久留,估计马上就会有他们的人赶到,应立即离开。”慕衡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