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走后,陆续又有不少人进了方铮的小院,都是影子机构的成员,他们以温森为首,恭谨的听完方铮的布置后,纷纷应命,然后在夜幕的掩护下,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
目注着影子属下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下,方铮眼中浮上了几分难得一见的焦虑。
起风了,时值晚秋,寒气逼人,方铮站在院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你在害怕7路鹨谎勰芸创┧的内心。
方铮老老实实的承认:“是啊,我确实在害怕。”
“你不是都布置好了吗?还怕什么?”潘尚书谋反的事,方铮并没有瞒他。
方铮苦笑,这点布置还不知管不管用呢,只能寄希望于皇上那里还有别的准备了。
见方铮默然无语,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本来我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但是……我想我可以保你不被人杀害。”
方铮眼眶霎时便红了H鲜墩饷淳茫终于听到他说了句暖心窝子的话。方铮觉得人性还是美好的,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多少还是有了些感情,想想夷歉敝蝗锨不认人的势利嘴脸,再看看先诵曰的一面,变化多大呀,所以说,这世上总的来说,美好的一面永远比丑恶的一面要多得多,——连心性冷酷只认钱捕寄芨谋洌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呢?
大力的蔚氖郑方铮感动得热泪盈眶:“啥都不说了……疾风识劲草,日久见人心啊……”
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一把甩开了方铮的手,酷酷的道:“……保护你的难度比较大,所以价钱翻五倍。”
“…………”
这世上的事儿挺复杂的,人性这个东西,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反正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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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兴高采烈的准备着婚事,方铮也没闲着,不过跟婚事无关,这方面他不懂,想帮忙都帮不上。他这几日做的事情比较多,难得正经的做了几件正事。
这几天他先后拜访了朝中好些官员,包括兵部尚书魏承德,礼部尚书杨笃清,户部侍郎刘悦林,和朝中潘党以外的清流派官员。
然后他便在影子新建的营地和皇宫之间两头不停的跑,忙得脚不沾地。态度之端正,表情之严肃,令人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鬼上了身,何时见他对朝政公务如此认真过,难道男人一旦要成亲了,整个人都会彻底的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连嫣然都不太理解他最近如此奔忙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一个激情倾泄过后的夜晚,嫣然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喘息着问他原因。
方铮只有苦笑,当我愿意这般累死累活么?我他妈这是为了给一大家子保命呢,再不努力干活,过不了几日,咱们都得玩完,什么三妻四妾,什么富贵荣华,全都没指望了。
京城最近的天气阴沉沉的,时已晚秋,日渐寒冷,城内的百姓们若非为了生计,一般都没人愿意在这阴沉沉令人闷得慌的天气里出门。大街上摆摊做买卖的人都少了许多,行人急匆匆的来来去去,见了熟人也只是拱手为礼,连寒暄都没一句便匆忙擦身而过。
这两天不知怎么了,京城四门忽然多了许多军士把守,对进出城百姓的盘问也比以往严格了许多,城内巡城的捕快衙役早已换成了军士,而且携上了战时才允许配挂的连弩,一队队表情冷冽的军士们全副武装的在城内巡视着,寻常百姓们怎能不紧张?
浓浓的阴影笼罩在百姓们头上,一没听说有外敌入侵,二没听说哪个地方造反,为何京城无缘无故开始戒备森严了?看这架势,分明是要打仗了呀。习惯了天子脚下安逸舒适生活的百姓们,在沉闷的气氛中疑惑着,他们忽然感觉到了战争的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华朝的军队要跟谁打仗,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就在百姓们为京城内忽然增多的军队惊惧不已时,一道从皇宫发出的布告,将京城内的紧张气氛再次升级。
“敕命:金陵府尹陈久霖,治下不力,致使城内命案频发,盗贼猖獗,百姓惶然,今上特旨,革其金陵府尹一职,打入天牢,着刑部问罪,大理寺会审。即日凡京城四门之内,一更三点,至五更三点实行宵禁,全城无论官员百姓,犯夜者即鞭笞二十后入狱。钦此。”
这一道布告发出,如同在平静的湖泊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整个京城人人皆惶。百姓们关上家门议论纷纷。
“命案频发,盗贼猖獗?……没这么严重吧?咱们天天待在京城里,没听说发生过什么命案呀,盗贼更连影儿都没见着。”
“是呀,若说这世道确实艰难,但也没布告上说得那么邪乎吧?好好的还宵禁,以后咱们晚上串门子都不行了,咱京城可有好几十年没宵禁过了,开春的时候突厥大军南下,连下数城,眼看就快打到京城了,皇上都没下旨宵禁呀……”
“你们懂什么?这布告里有文章呀。府尹陈大人被撤,什么命案,盗贼,那只是做给咱百姓看的借口,我估摸着朝廷里最近可能要出大事,没瞧见满城的军士吗?看样子这是要打起来了……”
“啊?真的?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可都是本份的百姓呀。”
“乱世之人,命如刍狗,咱们还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