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闻言大喜,兴奋的搓了搓手,高兴的夸赞道:“不愧是老子的手下,办事真让我省心!……现在她人呢?”
属下得意的一笑,炫耀似的道:“被咱们影子盯上的人,她还能跑得了?上天入地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不过那小娘们儿武功确实高强,离开匪窝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于是她便在后山的竹林里。跟咱们的兄弟打了起来……”
方铮大惊失色:“打……打了起来?”
属下见方铮脸上变色,急忙陪笑道:“大人别担心,打起来后,兄弟们赶紧叫来了几十个人围住了她,后山僻静之极。她又叫不到帮手。武功再高强也没用,这会儿估计那小娘们儿已经被咱们兄弟群殴致死了……哇哈哈哈哈!”
“扑通!”
“大人!方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来人,快去叫大夫!大人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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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扬州府。
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庭院,坐落在运河旁边。庭院之外,栽种着几棵垂柳,时值隆冬,垂柳的枝条早已谢败,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轻轻摆动。显得萧瑟而破败。
庭院内是一间如同大殿般的大屋子,屋内铺就光滑的大理石,空荡荡的前厅里,一道厚重的珠帘帷幕,将前厅隔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扈云生跪在大厅内,冬日寒冷的季节里,他的额头上却大汗淋漓,他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耷拉着眼皮。脸上的汗水都不敢擦拭,任由它滴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扈云生只是一条狗,是的,在那帷幕之后的人物面前,他就是一条忠心的狗。主人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可是这一次,主人命他咬人,他却没咬到。作为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很明显。他失职了。所以现在他跪在这个前厅里,怀着万分惶恐的心情,等待着主人的惩罚。
在他的眼里,帷幕之后那位他一直未曾见过的主人,如一座山般高大的存在,主人说的每一句话,下的每一个命令,对他而言,比皇帝的圣旨更有效用。他一直都将主人供若神明,而现在,他心中的那位神明很不高兴。
“你刚才所说的,属实吗?”帷幕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声音平静之极,可扈云生却知道,这平静的背后,也许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扈云生将头深深的伏在地上,用恭敬至极的语调,低声道:“是的,主上。赵俊传来的消息,方铮还活着,甚至……莫名其妙做了青龙山那个土匪窝的二当家。”
“土匪窝的二当家?”帷幕后的声音略略高了些,显示声音的主人此刻是多么的讶异。
“是的,主上。赵俊传来的消息上说,那晚他正要下手除去方铮时,却不料青龙山的匪首罗月娘将他拦住,保下了方铮的性命。所以方铮没死,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青龙山的土匪窝里。”
“如此大事,你怎么今日才报?”主人的声音很不满。
扈云生吓得一激灵,脑袋伏在地板上不敢抬,惶恐回道:“禀主上,那晚之后,赵俊便一直未与属下联系,而且……他还说,原本打算再上青龙山,寻找机会将方铮杀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方铮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赵俊还在半山腰时,方铮便施诡计,弄断了赵俊的右腿,此时赵俊虽然与方铮同处匪窝,无奈腿伤未愈,动弹不得,根本无从下手……”
扈云生说到这里,脸上的冷汗又不停的开始往外冒。
有个这样不争气的手下,扈云生也觉得无地自容,更让他惶恐的是,任务没完成,破坏了主人的计划,等待着他的,不知是怎样的处罚。
“哼!你带出来的好手下!”果然,帷幕后的主人冷哼一声,阴森森寒恻恻的道。
扈云生大惧,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颤声道:“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良久,帷幕后没发出半点声音。就在扈云生忐忑不安之时,主人清冷的声音又传来。
“如今京城朝堂之内的情势如何?”
扈云生心中松了一口气,恭声道:“如今京城朝堂,大臣们仍旧如常。可是局势却异常诡谲,方铮失踪之后,皇上严旨查办了金陵府尹,城卫军副将秦重也被皇上降旨责罚二十廷杖,并罚俸一年,仍居原位留用。”
“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呢?”
“方铮失踪。所有矛头全都指向太子,朝中大臣们私下议论,都觉得此事乃太子所为,如今太子虽负监国之职,手握重权。可为人行事却较以前低调了许多。下朝之后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客人,似为此事而避嫌。福王身在吏部,由于根基太浅。尚得不到大臣们的支持,如今也是举步维艰……”
“哈哈哈哈……”帷幕后的主人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满是讥诮之意:“堂堂国之重器,太子,福王。文武百官,甚至是皇帝,哈哈,离了这个方铮,莫非全都支撑不起来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泼皮混混般的无赖人物,何德何能,竟能左右我华朝大国之朝局?”
扈云生闻言不敢作答,老老实实伏在地上,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主人大笑之后。忽然沉声道:“扈云生,你办事不力,错用手下,致使任务失败,回去后自断一指。领五十鞭子。”
扈云生闻言大喜,恭恭敬敬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