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既然从头到尾都在厌恶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
是啊,为什么要出生,如果不出生那该多好!
肩膀上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拍着,温极霞转头,果见费伟毅一如往常每次在她伤心的时候安慰时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那些尖锐,偏激的情绪就若在瞬间从她心头退去。温极霞微微往后靠了靠,温热的体温借着互相碰撞透着背部又一次传了回来。
突然就感觉有些累了,温极霞越发放松自己的身体,身体的大半力道全数在靠着费伟毅支撑着。
“伟毅,藏着也不是事,总是要说的,既然景铄问了,那就说出来好了,再藏下去,我会疯的。”
藏着藏着就变成了毒瘤,碰不得,触不得,然后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愤恨。
“....嗯。”
费伟毅迟疑了很久,手不经意的用力,温极霞只感觉肩膀一痛,她抬起头,看着费伟毅紧紧抿着嘴的模样。
那件事费伟毅在心中何尝不是毒瘤,只是费伟毅惯于会隐藏罢了。
温极霞心内重重的叹了口气,就着眼前的姿势望着费景铄。
满脸的讥诮,与她七成相似的脸庞上满是一种沉痛到麻木的平静,那双眼里明亮至刺骨的地步。
《“妈妈,好疼,抱抱,呜呜呜,妈妈抱抱我好不好?”
“妈妈,景铄很乖,今天帮着爸爸一起在种菜,妈妈亲亲我好不好?”
“妈妈,叶承德他都不是你的孩子你都可以夸他,为什么惟独我不行?”
“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从稚气的童音再到渐渐成长的少年音直至最后的沉默,那个孩子眼里的渴求从鲜明再到极力的掩藏再到现在的毫无温度。》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总是这么顽强的活了下来,然后直至可以站在他们的面前反驳他们。
真好不是吗?
“是啊,为什么要把你生出来?你不出生你快乐,我也快乐,一个被强、奸所出生的孩子,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那以为绝对说不出口的话语,实则说出来并没有那么难。
温极霞看着费景铄瞬间愣住的表情,手紧紧的握紧,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平静。
那些回忆,反正都挥之不去,再去想一遍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那一年是她嫁给费伟毅的第二年,两人的一切都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起早贪黑,所赚的也仅仅只是够维持支出而已,但是两人充满了希望,浓情蜜意,想着未来,每一在温极霞都过的极为欢快,那时候的土伦星球刚被联邦确认为农业星球,星球上的人并不像现在这么稀少,原住民,有些幻想着淘金的淘金者,刚踏入这个星球对着未来有着无限期盼的农业从事者。
热闹,嘈杂,人员混乱。
一个极度平常的傍晚,费伟毅体贴她的劳累,让她先走。
随着自动汽车极为平稳的往家的方向开去,温极霞满是甜密的坐在汽车的后方,想着等费伟毅回来时该怎么尽可能煮些好吃的东西给费伟毅吃,毕竟他们的信用点不多,日子还需要精打细算才行。
一路上极为安静,安静的就若所有的生物都已经死去。
然后.....在行驶至一半的时候,尖锐的鸣声一遍一遍的提示着危险,温极霞满是仓惶的找到汽车内的惟一防御手枪看着汽车外的五人瑟瑟发抖。
淘金者有着各式各样,而其中就有一种是不牢而获靠着掠夺别人手中货物的淘金者。而她正是碰到了这种。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这里什么也没有?
明知道最近有人说这条路不安全,可是由于走惯了她就习惯选择了这条道路。
早知道她就该...
世上原本就没有早知道!
“老大,这里有个妞。”
“哈哈,小妞,皮滑肉嫩的小妞。”
“真想尝尝,不过老大放心,第一次定是老大你的。”
猥琐猖狂的话语中,那几个人竟是完全暴力的打破了汽车的防御系统,随着车门被打开的瞬间,温极霞尖叫着拔动了手中的枪。
但这种枪不说温极霞从来没有使用过,就算真使用过面对着这批凶狠的掠夺者也无济于事。
衣服被撕成破布脱离自己的身体。
各种手掌胡乱的抚摸上她。
恶心欲呕。
尖锐而绝望的哭叫。
这些只是让这些人更加的愉悦。
抚摸,各种各样的抚摸,不一样的手掌放肆至极的抚摸。
亲吻,啃咬,没有丝毫温情,只是一股冰冷的寒意!
还有那仿若永远止境的冲进身体那刺骨的疼痛和冲撞...
恨,好恨!
可是却无能为力!
这场疯狂而绝望的掠夺温极霞不记得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当费伟毅站在她面前,温柔的呼唤着她的时候面前时惟有的只是极度狼籍的自己。
“对不起,霞。”
“霞,是我没保护你。”
“霞,没事了没事了,我爱你,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声一声温暖着她的内心。
温极霞抱着费伟毅失声痛哭,直至喉咙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伟毅,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伟毅,我好恨好恨!”
“伟毅,为什么这么冷,好冷!”
温极霞足足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去想,绝对不能去想!
那只是一场梦!
一场醒了就再也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