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又过了。
费景铄仰头透着薄膜望着依旧是一望无际,蓝天白云的天空。
心内无比自然的滑过这么一句。
日子从始自终都没有变化,哪怕他的内心已经认知到小青不可能在存在。日子也不会有着丝毫变化,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仿若与着以前一样,但又怎么会仅仅只是一样的?
“主人,早上好。”
羞羞怯怯的女音带着几分潜藏的欣喜在费景铄耳侧响起。
那般的女音来源处却是一株比之整个农场内所有植物都要粗壮的土豆。
哪怕不用走近费景铄也知道这株土豆苗下的土豆个个结实而饱满,精气神十足。
这是一株土豆,也是一株极吸引人的土豆,那原本矮壮的土豆苗也已经到了费景铄膝盖处,片片叶子都显得嫩绿色,彭勃,健康,充足着无比的朝气!
费景铄极为精准的顺着声音方向而去,不过几步就已经立于土豆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用着手轻触土豆叶面。植物的叶面不管何时总是柔软而微凉,在费景铄的触碰间,土豆似极害羞的卷起,却丝毫没有退缩。
忠诚,欢喜...
亦如以往任何时间一致。
费景铄眼瞳闪过一抹暖色,手间微微用力,叶面不见任何下压,但极快的叶子在费景铄的触碰间微微的光线萦绕。
斑驳的灰色,葱郁的绿色...
不过数秒脑中极为清晰的出现画面,费景铄伸手移离叶面,耳侧无比轻浅的传来一声“唉”的叹息。
“小土,早上好,今天你也长的很好。”
“嗯,主人每天都这样摸小土,小土一定会越发长的好的。”
“是吗?”
“当然!”
“呵!”
交谈数句则止,既表达了关心,也表示出了距离。
从小青离开那天开始,费景乐就学会了保持距离。
越是靠近越是疼痛,反之则会学会淡然。
既然他必须依赖他的金手指,那么他就该学会如何才能淡然,如何才能在离别时候不痛。
手移离小土,费景铄并未远离,反倒是就着小土的位置挺直身躯向远处望去,但这望并不仅仅只是眺。
胸口熟络的热流在闪动,心跳微微加剧,眼间的一切似清晰又似模糊。
“刷~刷~刷刷~”
保持着整齐间距的种植在土地上无数农作物开始无风摇摆。
似迎接,似尊敬,又似仅仅只是惯性的摇摆。
郁郁葱葱,生机彭勃,一眼望去,这大约是所有农场主的第一印象,但此刻在费景铄眼中,这些农作物似农作却又非农作物,郁郁葱葱的农作物有着农作物的外形,但组成不在是果实,根茎,叶子,而仅仅只是由无数种色泽交汇组成的一颗农作物。
初初看去,这些色泽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代表着健康绿色素的绿色,代表着斑驳杂质的灰色。
而当把那灰色处再细细区分,又可以仔细分为数种色泽,赤,绿,蓝,黄....少则七八种,多则十余二十种。
色泽越多则农作物的等级越低,换言之也就是农作物所含的绿色素越少。
而如若有一天费景铄能把那些由各式色泽组成的灰色全部去除,任由着绿色整个漫延在农作物的身躯内,那么他所种植的农作物将如他记忆中那样自然健康,亦或者比那更加完美。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如若他能把这些色泽全数去除”这个条件上,而现在的费景铄显然还做不到这个地步。
费景铄笑了笑,用力的眨了眨眼,身体那暖意渐渐离去,心跳渐渐的又开始平缓,而这一次,那些由着色泽组成的农作物又恢复成人类正常认识的那种,果实,根茎,枝叶组成。
呵!
整个农场现在种植的已经有着二十块地,不过关于品种费景铄一直没有变过,十二块是土豆,八块是木耳青菜。
这些土地费景铄几乎是隔几天种植一批,这样虽然麻烦但也能让成熟期各不相同,以更方便费景铄的供货。
而此刻费景铄又一次走动的起来,目的地却并不是那既将成熟的土豆亦或者是刚抽芽的幼苗区,而是是那最靠右边土地上即将成熟的木耳青菜地上。
那块地如同所有的地一样,肥沃而宽大,但在那块地上,并不如别的土地上以着一个规律尽可能多的种植农作物,而仅仅只是种植了二十五株,让整个土地显得稀疏至极的二十五株。
一株,两株,三株....不用细数费景铄也知道共是二十五株,而这二十五株正是小青结籽留下的木耳青菜。从刚种植下去时就是八级上品,而到了极将成熟的时候依旧是八级上品,离着七阶只有一步之遥,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的一步之遥!
但在今天....
费景铄一株一株的细细抚摩着,从小青离去后费景铄就再也未曾主动与着这些青菜沟通,但就这般抚摸着费景铄也能知晓此刻这些青菜所要表露给他的心情:兴奋,期望,渴望进一步。
是的,进一步!
在人类人为的把农作物分为一到十等的今天,农作物对于自己的等级区分并没有多少概念,亦或者说它们根本不在乎人类所给予它们所分的等级。
成长,尽最大努力最好的成长!
这是所有农作物最为本能的渴望。
而这种渴望在费景铄这里能够得到更具体的体现,那就是冲破那些灰色地带,让自己的身体充满更多的绿色素,那样它们会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