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下,昔日繁华的长安街,这一刻不见人影。
福威镖局破败的锦旗迎风烈烈,烈日高照的天,似乎风雨欲来。
青色劲装,燕傲男淡定自如地迈过厅门,两旁石狮引路,燕府的大门处,两位宫里来的公公面无表情地冷眼相迎。
“七小姐,你不能去啊。”一抹浅粉色身影窜了出来,扑倒在脚边,正是她的贴身丫鬟月儿。
公公们看了有些不耐,回首望了望燕府的守卫,燕傲男停下脚步,扶起月儿,轻声在她耳边叮咛:“你带着那些银两,去杏村吧,再也不要回来。”
燕傲男重重地扶了下月儿的纤弱地肩膀,敛了双目的情绪,无声地跟着那两个公公出了大门,只听“啪”的一声,马路对面福威镖局灰旧的门匾,不堪重负地掉了下来。
燕府正厅内,端坐在椅子上的家主白发苍苍,循声望去,挺直了脊背,悲愤的眼神秋风般地拂向四下围坐的燕府众人。
他轻声叹口气道:“长安的天要变了。七姑娘,恐怕一去无回了,你们也把家什收收,准备归隐老宅,长安留我坐镇吧。”
大唐第一美人
大唐第一女官
大唐第一才女
大唐第一女捕
大唐第一女商
大唐第一绣女
……
这场大唐最隆重的女子盛会,悄然在深宫某处进行,她们都曾是陛下赞赏过的奇女子,有的闻名于宫廷,有的成名于民间,却极为难得的汇聚到一起。
燕傲男看到,她身旁的公公手捧的锦布上书着“大唐第一女镖师”,位置排得也靠后,尽管她常年行走江湖,对这一片花团锦簇的美女却还是不太熟悉,许多都是闻过其名未见其人,没想到今天有这样的殊荣。
腐败的宫殿,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从里间走出三人,两个身着黑衣的老者留有花白长须,其中一人持剑抱胸,另一人手中持一黄色锦盒。
踞首的那位,竟然是个和尚,身形高大,面露慈悲。
燕傲男猛然间想起,他是女皇武则天的国师神秀,多年前她曾跟随家主为他走过一趟镖。
神秀看了看众佳丽,怜悯的神色里写着浓浓不忍,持剑老者见机轻咳了一声。
神秀神情一顿,略往前便双掌合一:“阿弥陀佛,女施主们辛苦了。天定轮回,如今你们只有一人能有机缘走出这里。”
宫殿里鸦雀无声,女子们脸上神情各异,有泪痕迷漫,有惊慌失措,有死气沉沉,也有几位淡然持笑,燕傲男静默。
神秀身后那老者走上前来,打开锦盒,只见内黄色锦布铺底,并不十分耀眼的安置着一块玉佩,一只手镯。
众女子大多出生富贵,但见玉色并不是上乘,只是混沌墨绿一块,但却雕了五爪龙型,那手镯也同样的质地,色泽暗淡,周身雕了凤型盘绕,细数便发现凤有九尾。
龙凤皆是皇家御用的纹式,大家不禁都猛然一惊。
老者目光犀利,拿出其中那只凤镯道:“天降神机,凤镯选主。请各位逐一试带,被选定者,老夫有家族重任相托,亦可保你一命答谢。”
各色明眸,纷纷紧盯那只凤镯,四周空气微微波动,恰似佳人们命悬一线的心,烛光更是摇晃不定,那玉镯周身更是泛起阴晦末明的光泽。
大唐第一美人排首位,她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那藕白似的腕间,已佩戴了几件金缠,做工不凡。
凤镯入腕,稍倾,无任何波动,老者示意公公“下一位”,美人心惊,恨恨地拽了一把玉镯,忍不住痛声涰泣,更是弱不禁风惹人怜。
“下一位。”公公的脚步在这夺魂声里轻移,身后十多位女子都了无生机,她们都曾惊才艳艳,亦有青史留名,却只能在这如花般绽放的时节,遭遇灰败的沉沉死气。
神秀怆然不语,那两位老者脸上却都流露焦虑,双目在众女子身上巡视。
燕傲男痛快地伸出手,白晰的手掌,指尖颀长,尽管隐居杏村的外婆为她用药长年料理,但用剑的掌心与使镖的指尖仍有薄茧。
她稍待见无反应,正想褪出时,那玉镯却突然急急“咬”住手腕,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甚至渗透到白嫩的肉里。
燕傲男但觉腕间巨痛,有血流了出来,缠绕在镯身,那凤身泛起阵阵红光,她只觉一阵恍惚,头脑里隐隐发白,恍若全身的精力被“吸”了进去。
黑衣老者大喜,上前一步,握住燕傲男的手臂,回首对神秀道:“就是她了。”
燕傲男头晕目眩间,只听到殿内脚步声、哭闹声不止,满殿的女子逐一被“请”了出去。
持剑的老者鼻孔里“哼”声道:“一个小小女镖师,貌不及人,智不如人,她真得可以担此重任吗?”
神秀露出浅笑:“福威镖局,德信天下。这位燕施主我见过,据闻10年接了1583趟镖,无一次失手,应该比较牢靠。凤镯选主,自有天意。”
其他两位老者不再言语,神秀定定地望了眼面无血色的燕傲男道:“燕施主,请随我们来吧。”
身影飘忽,燕傲男唇白如雪,那喝饱了血的玉镯静静地躺在腕上,凤身盈翠,镯内的墨绿似乎淡淡晕开,她想把它褪出来,却未果。她只能强行定了定身形,无奈地迈开步跟上那三人。
“1300百年后?”燕傲男冷清的脸布满震惊。
“没错,燕姑娘就当是出了趟远镖,请将这块龙佩贴身收藏,安全送达给那个人。”持盒老者将龙佩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