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还真是越混越落魄了啊!这种猪窝似的地方,你也住得下去。”
煞坐在窗台上,看着屋子里头,摇头叹气。
“叫你跟我走的时候不跟我走,看,落得这么个下场。现在后悔了吧?本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计较,要不要现在就跟着本少浪迹天涯去?
煞笑看着红七,双眼贼亮贼亮。
红七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这模样,简直像诱拐小女孩的怪叔叔。真是!当她是三两岁的孩子啊!
不过,红七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煞让她觉着放松,没有任何压力。
“煞,你来了。”
“坐在上头干什么?还不快进来,给妈妈们看到就不好了。”
红七招呼煞道。
煞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眼角底下有个浅浅的窝,显出几分恶作剧孩子似的稚气。
“放心吧!我是谁?保证她们两个不到明儿个早上绝对醒不来。”说完,对红七伸出了手:“来,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
“好东西?是什么?”
红七笑着伸出手去。
煞每回来看她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东西,有的时候是胭脂水粉,有的时候是珠宝首饰,有的时候是一本有趣的书,有的时候,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就像个孩子似的,似乎想把一切看到好的东西搬给喜欢的朋友。
虽然煞嘴里经常嚷嚷着,要她做他的女人,跟他浪迹天涯什么的,红七却没有从他的举动中感觉到任何男人对女人的那种yù_wàng和占有欲。
他看着外表是个大人,其实,心里却保留了相当纯真的一面。
煞没有回答红七的问题,只是,对她神秘兮兮地一笑,用手蒙住了红七的眼,然后揽住了红七的腰,飞了起来。
因为眼睛不能视物,别的感官就变得格外地灵敏。
红七听到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呼地吹过。
她的发丝、衣衫也谁之在飞舞,发丝被吹得凌乱,在她的脸颊,在她的脖颈,衣衫变得格外得轻盈,好像体重都为之消失了一般。
然后,红七的脚又踩到了实处。
只是,不大像是地面,因为,感觉是不平地,而且倾斜。
“坐下来。”
煞说道,声音高昂,光听他的声音,红七都能感觉到他的兴奋,期待。红七的嘴角微弯,依言坐了下来。脚下有些不平,坐的地方,也有些不平,但却很柔软,似乎在原本的地方垫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好了,现在睁开眼睛。”
煞移开了手,红七睁开了眼睛。
黑夜中,
月光下,
白色的花儿正在绽放、绽放。
淡淡的香味沁入了秋夜。
是昙花,一年只开一次,只在夜里绽放几个小时,十分难得。红七在现代倒是见过,不过也仅限于图片罢了。虽然现代的栽培技术发达了许多,已经大大地增加了昙花开花的次数,甚至,也可以让它在白天开花。不过,开花的时间还是太短,如果不是特意等着花开的话,很容易就错过了。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竟然给她瞧见了。
“好看吗?”
“喜欢吗?”
煞问道。
红七点点头,这么美丽的东西,谁会不喜欢。
煞就开心地笑了。
然后对红七道:“这种话,名字叫做昙花,这种花,还有一个故事呢。你要听吗?”
红七笑看着煞,点点头。
煞就认真地说道:“听说,这昙花,原来是天庭的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并不是像现在,一年只开一次,只开几个时辰。后来,她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这件事给玉帝知道了,玉帝十分愤怒,大发雷霆,玉帝将她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并且,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很多年过去了,那韦陀果真忘了花神。他潜心习佛,渐有所成。然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那个小伙子。”
“花神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
“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可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却始终没有记起她。但,昙花仍然一年年地绽放着,千年、万年,直到如今,直到以后……”
“所以,有这么一句话,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说完,煞转过头看着红七,仿佛在期盼什么似的。
红七想了想,鼓了鼓掌,捧场道:“很好听的故事,讲得也很动听,改天你不想做现在的事了,绝对可以去当说书先生,一定会红的。”
红七十分真心地称赞道。
就这口才,就这卖相,绝对大发啊,红七很看好煞。
煞哀叹一声:“七七啊,七七,你能给我点正常女人的反应不?别的女人听完这个故事可都是两眼含泪,哭倒在男的肩头。”
他这么辛苦地把这花搬了过来,又这么辛苦地学了这个故事,还把它念得讲得这么好,容易吗?
煞十分哀怨地看着红七,好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红七给他那小眼神看得怪心虚的,就摸了摸煞的头:“乖啊!”好像摸小猫小狗似的。煞嘴里抗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