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丛晗是在许弋怀里醒的。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
“醒了?”许弋睁开眼睛,看着丛晗盯着自己痴痴的笑。然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又开始躁动。不过,想着女孩的身体,他没敢过分。
只是轻轻的蹭蹭对方。
“一会儿,你帮我理头吧。”丛晗忽然想起连自己都不忍直视的头发。化疗的后遗症其一就是脱发。她自己拿起剪刀把头发剪短,可是仍然没有任何作用,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秃鹫。
面对这样的她还下的去口,许弋对她是真爱。
只套着一件昨晚许弋穿过的毛衣,丛晗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对方拿着剃须刀帮她做新的造型。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用这幅样子去理发店。
轻轻的在她头上打好泡沫,许弋看着镜子里的她说道“准备好了吗?我真的开始咯?”
现在丛晗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的一时兴起,为毛某人比她还开心?现在她有点“f(慌)”
“要不,还是算了吧。”丛晗望着许弋忐忑的说道。
“乖~,一会儿就好。保证你美美哒。”然后丛晗就这样被某个骚年的笑容晃得晕乎乎的。
直到看见镜子里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的某人。丛晗才不安的问道“怎么了?”
许弋看着被自己一个手抖理出来的缺口连忙说道“没什么。那个鼻子有点痒。”
一个多小时后,丛晗看着镜子里的卤蛋,无比心塞“这就是你说的摩登简约像奥黛丽赫本的发型?”明明就是个光头好吗?
丛晗越说越伤心,许弋没想到她真的哭了“好了好了,你这么漂亮,就算光头都比赵薇好看。”然后拽了一张抽纸给她擤鼻涕。
“真的?”看着许弋无比诚恳的脸,丛晗竟然相信了。难怪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
理光头对丛晗来说没什么影响,反正她出门也带假发。天天还不用洗头。当然,她觉得最大的功劳得益于她的颜值。
只是又是一个夏天,她看着自己头顶被蚊子咬的三个包,连忙啪啪的跑到厨房向许弋求安慰。许弋虽然拿着锅铲,但丛晗还是被帅出一脸血。哎,都老夫老妻的了。
“你别在这儿,油烟味大。一会儿我想办法。”许弋亲了一口她的瓜瓢,将她推出门外。都点蚊香了,怎么还有蚊子呢。
等到许弋拉着丛晗的手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丛晗还在愣神当中。扭头看看旁边的“电灯泡”,这就是他想的办法。他是不是傻……“晚上我保证没有蚊子,就算有也会来咬我。你看看,咱俩儿是不是更配了?”回到家,丛晗看着镜子里两颗光秃秃的脑袋,突然发现好有道理。
甜蜜的时光往往过得更快,要不是那件事,许弋就真的忘了丛晗生病的事实。大三的某个夜晚,许弋还在上研修课。突然接到了丛晗的电话。虽然他们已经同居了一年多,但是因为隔得远,许弋有时候也会在学校。
“想我了吗?我在上课。”许弋低下头,小声的讲起了电话。
“我……好疼。你能回来吗……”隔着电话,许弋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孩的痛苦,他连包都没拿,就在众人的差异中,慌张的跑出了教室。拿着手机,他喘着气“别挂电话,我马上回来。我们来聊聊别的吧。”
打上一辆的士,他从来没觉得路有这么长。
“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教室。。。”丛晗将手机放在床上,胳膊紧紧的抱住自己。她全身都疼,像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骨头。她觉得她好像挺不过去了,但是她又好想见他。“人群中的你有…点害羞,又有…点恼怒。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把白衬…衬衣穿的那样……好看呐。”
许弋觉得自己很少哭,但是遇见丛晗,他仿佛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
那天,他听着丛晗断断续续的和他讲了很多。一路上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看他捧着手机呜咽。他很想说话,但好像有东西噎住了他的喉咙。
颤抖的打开了门,他连忙推开了卧室里的门。他看见血染红了枕头,女孩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抱起丛晗,听见对方虚弱的说“你来啦,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坐在救护车上,许弋已经麻木。“病人心源性休克,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
等在抢救室外,许弋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丛晗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我是许弋……”
丛晗可以任性,但他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去了。
钱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他无比庆幸丛晗有个富裕的家庭。从北京来的救护飞机直接停在了医院的天台上,前后只花了秒。他望着丛晗插着氧气被送上了飞机。在从父复杂的目光下点点头,一直看着飞机变成一个红点消失在夜色里。
两年后
许弋穿着白衬衣,抬头看着眼前白色的建筑“清华园”
没有想象中雄伟,但比想象中漂亮。
这里曾是他来北京的唯一理由,但现在排名第二。
“许弋,我帮你拍照。”他看着远处的女孩终于拿着相机找到了一个符合她心意的位置,高兴的对他招招手。
他满脸的宠溺凝成一个灿然的笑容定格在那个瞬间。
最幸福的是你还在,我还在你身边。
消失几年的许弋忽然出现的消息,不懈于一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