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烈弯腰,变戏法似的,拎出了一个食盒。
里面的百合莲子粥放了些时间,温温的,入口绵密细腻,并不影响口味。
他不管司徒暮雪愿不愿意,自顾自的端着,喂她。
司徒暮雪也没有矫情,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刚才忙着学习看账本,也饿了。他愿意喂,司徒暮雪自然就愿意吃,反正,司徒暮雪从来没有觉得,男人喂女人吃东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乖乖喝粥了,才重新提起刚才的事,卖着关子,笑笑的说道:“你猜猜看。”
“许郎中杀害我娘,虽不是主谋,但也是同伙,按律,当斩。可是,如果斩了许郎中,便要再编一个谎言去掩饰,这样免不了有好事者云打听了解。如此一来,将军府隐藏了十五年的丑事,就会浮出水面。我爹将无颜见人,我也间接的印证了大娘多年来编排的谎话,说我司徒暮雪天煞孤星,一回将军府,就坏事多多,霉运连连。”
喝了几口百合莲子粥之后,司徒暮雪精神了许多。她靠在轩辕烈的肩头上,用缠满纱布的手,笨拙的玩着发梢。她手受伤了,但她的头脑仍然清醒,思维敏捷。
轩辕烈想到的,她全部都想到了。
轩辕烈欣赏的笑笑,又喂了她一口,说:“等你好些了,索性来宣王府住吧。做我的女军师!你这小脑袋瓜子看上去不大,怎么琢磨起人和事来,就这么多弯弯道道,什么都猜得到。”
“我还能猜到,大皇子一定随便找了个理由,让许郎中离开了京城。嗯……是流放三千里呢,还是流放五千里?”司徒暮雪脸上是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能得到轩辕烈这样毫无保留的赞扬,实属难得。
轩辕烈放下碗勺,颇为苦恼的说道:“本来想着,他医术不错,如果把他扔到军营里去,做个军医也不错。后来又想,毕竟他是动了坏心眼的人,万一在我的军营里下毒那可了不得。后来越想越觉得可怕,索性,让他流放五千里吧,正巧岭南那里起了瘴气,民不聊生的,让他去普渡众生,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轩辕烈说的是一板正经,皱着脸,纠结的样子,好像在犹豫是该把女儿嫁给地主家好呢,还是嫁给官宦之家好。
司徒暮雪被他这表情逗笑,噗哧一声,差点把嘴里的百合给喷出来。
轩辕烈见她笑出声来,嘴角上挂着些许米浆,糯白滑腻,忍不住伸出食指,将其拭去。
司徒暮雪的身体僵了一下,她低头,假装刚才没有发生这一切,又说:“刘婆娘年纪大了,她只是隐瞒不报,说到底,也没犯多大的错。大皇子宅心仁厚,应该不会为难她老人家……我猜,大皇子应该是派人将她送回老家,还好好的安慰了一番。这样,她才会一辈子不敢乱说,保守将军府的秘密。你这招叫打一下给个甜枣!只可怜许郎中被打了,吃甜枣的是刘婆娘。”
“唉……雪儿,你不应该叫司徒暮雪……”轩辕烈舀了一大勺粥塞进了她的嘴里,看着她如此聪慧睿智,慢慢的放下心中大石,相信她,假以时日,一定能把将军府经营得有声有色。
司徒暮雪赶紧把那口粥给咽了下去,调皮的眨眨眼睛,问他:“我不叫司徒暮雪……是不是该叫诸葛亮?或者,诸葛暮雪?”
“不,你应该叫蛔虫!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轩辕烈一脸严肃的看着司徒暮雪,根本看不出他在开玩笑。
可是,他的眼底,全是浓浓笑意。他的脸,绷的跟化石似的,但抖动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情绪。他要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因为他刚才趁机好好的逗她玩了一次。
司徒暮雪娇嗔的伸手要打他,拍下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受伤,疼的厉害。她轻轻的娇哼了两声,双手抱胸,就势要滚回到被窝里休息。
轩辕烈揽着她的细腰,随着她,一同滚了进去。
“你……你快点下去!”司徒暮雪没想到他来这招,急的要踢他下*。上次他死活赖在这里睡了一宿,那是因为当时司徒暮雪一心想退婚,这才做出了让步。
现在,谁知道他得寸进尺,今天还要赖着。
轩辕烈随后将已经空了的碗扔到了脚边的食盒里,半躺在司徒暮雪的头顶上。司徒暮雪大半身子都靠在他的胸膛里,锦被盖在腰上,散开的云鬓柔软顺滑,缠在轩辕烈的指尖,绕在他的手腕上,还有几缕贴在他腰间的玉带上,散成一团,却又带着难以言明的凌乱之美。
“你才喝了粥,现在就躺下,不怕积食?”轩辕烈玩着她缕缕青丝,找着借口,就是不离开。
“只是一碗粥而已……”司徒暮雪自知不可能那么容易赶走他,叹了叹气,随口问他:“你不忙吗?你不用休息吗?”
“也对啊!我也该休息了!”轩辕烈表现的好象被司徒暮雪提醒了才想起休息这回事似的,伸了个懒腰,把怀里的司徒暮雪放到身侧,然后,一翻身,与她面对面的躺了下来。
他还很自觉的,将锦被拉高。
小小的绣*上,躺着两个人。面对面,挤在一*被子里。彼此的呼吸,扰乱了对方的神智。司徒暮雪半是困意半是春意,被轩辕烈眼底两簇火苗燃烧的,越发暖烘烘,意浓浓,情绵绵。
“过来!”轩辕烈伸出手来,将她的头轻轻托起,然后,将右边胳膊放在她的头下面,让她舒舒服服的枕着。见她仍然僵在那里不动,他又自觉的往她身边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