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玄兄,此事因我而起,我焉能弃你而去。”
张子龙无比的坚定,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你这家伙。”
玄御一声苦笑,张子龙的执拗,他是非常清楚的,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能离开,但是如果两个人都留下来的话,就有可能全都身陷囹囵,难以自拔。
玄御全力一战,实力倾巢而出,但是两大圣者之境的高手,却给了他们生死之压,玄御咬紧牙关,不到最后一刻,他也绝对不会服输的,这一战,他早已经做好了生死准备,宁死不低头。
“去死吧!你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华福铎连环之掌,摧枯拉朽,让玄御接连中招,虽然他的剑刃也已经突破了极限,但是蜀山剑法已经施展到了毫巅,面对两大圣者之境的强者,玄御一退再退,终归还是败下阵来,伤势严峻,无比的艰难。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既然你们两个情深意重,手足情深,那么就全都去死吧!”
雪纳冷笑着,刀锋犀利,从天而降,力劈华山,势要斩杀玄御与张子龙。
“铿——”
一道长剑从天而降,直接射中了雪纳的长刀,嗡嗡作响,直接落在了地上,剑刃如霜,插在了张子龙与玄御的面前,也让雪纳与华福铎脸色有些阴沉。
“谁?”
“滚出来?”
一声暴喝,华福铎脸色阴沉无比,环顾四野,然而那一刻,张子龙与玄御对视一眼,双方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那一剑,有多么的可怕,谁都清楚。
张子龙更加明白,这柄剑,曾是他的贴身之剑,曾是他最珍贵的宝物,也曾是他对儿子最后的承诺。
“天……天泽……”
张子龙抬眼之间,一道白袍身影,已经是纵身跃下,当他看到那个年轻人之时,他的手颤抖了,他的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
那是他的儿子,流着相同的血脉,一脉相承的儿子,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是无论身在何方,都无法改变的。
“父亲,是你吗?”
张天泽眼神通红,那个在记忆之中,灵魂深处的男人,虽然现在的他,有些苍老,有些狼狈,但是那眼神,却是如出一辙,那种亲切,却是无声无息的。
“父亲!”
张天泽双膝跪地,直接跪在了张子龙的面前,那一刻,父子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张天泽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父亲,那是他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张子龙也未曾想到,原以为张天泽已经死了,所以他才急不可耐的对夏龙渊出手,想要将其斩杀,最终却连累了无辜的玄御。
两人之间,早已经神魂交汇,张天泽与张子龙相见之时,根本不需要多少的话语,他们都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父慈子孝,令人感动。
玄御眼神也是微微湿润,身为张天泽的师傅,也算得上他的半个父亲,此时此刻,替他们两个感到高兴,如今亲人团聚,他们之间,再也不用像当初那样永不得相见了。
张天泽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从妖族一路施展天鹏疾速,飞速而至,圣者之境的灵魂,遍布天下,一直都在不断的寻找着,终于在这一刻,让张天泽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找到了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的父亲。
本以为只是一个梦,现在看来,却是真实存在的,自己的父亲,真的活在这世上。
张天泽哭的像个孩子,泪如泉涌,他日日夜夜的期盼,似乎都有了安慰,父亲,母亲,都还健在,张天泽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开心的孩子。
“这些年,苦了你了,天泽。”
张子龙低声喃喃。
“不苦,有师傅教我,从小到大,我一直都不孤单,师傅在哪,我就在哪,只可惜,师傅却未曾告诉过我,您还活着。”
张天泽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师傅玄御。
“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你父亲不仅骗了你,也骗了我整整二十余年啊。”
玄御苦笑道,他也是同样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你们当我们兄弟二人是摆设吗?张天泽,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人族,这一次,我看又有谁救得了你,你们父子二人,倒是可以长眠于此,彻底安息,也省去了帝君的后顾之忧。”
华福铎冷漠的说道,这个家伙竟然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张天泽这个人族败类,果然与他父亲一样,都是该死之辈。
“你们两个,都该死!”
张天泽缓缓站起身,脸色无比的阴冷,自己的父亲与师傅,都差点死在他们的手中,这笔帐,必须要报,今天张天泽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真是大言不惭,不算老几?也赶在我们两个面前大呼小叫?就算是你父亲,你师傅,不照样得给我老老实实的盘在这里吗?哈哈哈。”
雪纳狂笑着,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有句话没听说过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父亲有伤在身,我师傅年事已高,我来对付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在合适不过。”
张天泽回首之际,目光阴冷,落在二人的身上,杀气腾腾,敢动他父亲跟师傅,这两个人,必须死。
“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今日连你一块宰了,为陛下铲除心头之病,我们也算是一举两得。”
华福铎与雪纳对视一眼,双双出手,直逼张天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