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君兰胃口不大好,勉强吃了几口便是着实吃不下了,便是放下了筷子。
这下,李邺是真的担心了。侧头看了一眼旁边服侍的红螺,隐隐有几分询问责备之色。
红螺也是满面担忧之色,轻声劝道:“侧妃再用些罢?吃这么点儿怎么够?若是饭菜不合胃口,只管叫厨房重新做就是了。我记得昨儿侧妃想吃酒酿圆子,要不现在我让人去做?”
陶君兰想了一下,却还是觉得没什么胃口,便是摇摇头:“这会子不想吃,还是回头再说罢。你服侍王爷用饭。”说完这话,她便是起身离了桌。
陶君兰刚走没多久,外头守着门的小丫头倒是进来禀告了:“姜侧妃身边的绫香过来了,说是有事想和王爷说。”
李邺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本不想理会,可是到底是想着万一真有什么要紧事儿,便还是让人进来了。其实要说按照心思来,他这会到更想要进去问问陶君兰是怎么了。
李邺耐着性子等着绫香进了屋子,又行了礼,若不是不好出声,倒是想直接催促了。
绫香总算是做完了不相干的事情,低头担忧禀告道:“侧妃今儿胃口不好,吃什么都吃不下,也不知是不是病了。如今歪在榻上,心情也恹恹的。”
李邺心道:既是如此。那就该找大夫,如何来寻我?这样一想,他心里自然是越发的不耐烦了。顿了顿又有些奇怪:怎么的和陶君兰的症状竟是一个样子?莫非,这二者里头有什么联系?
中毒?这个念头让李邺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不过随后他又冷静下来:应该不是。哪里有这样的毒,只让人吃不下饭心情不好的?
李邺看了绫香一眼,虽不能出声,不过面上明显的询问之色却是很好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绫香意会,结结巴巴了好一阵子,这才无奈道:“今儿侧妃和陶侧妃这边的一个丫头起了几句口角。回去之后情绪便是不大好,到了这会子便是更加严重了。奴婢劝说许久无果,只得来请王爷过去瞧瞧。”
绫香这话说得也是讨巧:不说和陶君兰起了冲突,只说和陶君兰的丫头起了冲突。这不就是怕李邺偏袒么?毕竟,李邺就是再喜欢陶君兰,也不会是非不分的去护着陶君兰的丫头的。
再说了,不管是谁听见一个丫头几句口角就将姜玉莲气成了这样,怎么也是会好奇的。事实上,若不是先一步被陶君兰的样子给牵住了心神,心中又有了其他猜疑,只怕李邺这会也是被绫香这句话成功的挑起了好奇心。
不过现在么……李邺微一挑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虽说面上是笑着,可是实际上却是带上了几分冷意。
李邺的想法很简单:姜氏这才安分了多久?竟是又要开始折腾了?这一次,看来却是不能再给姜氏留脸面了。
李邺有些动了真火——一则是天气渐热人也觉得烦躁的缘故,二则便是因为陶君兰了。想着陶君兰都这般不舒服了,姜氏还添乱,他的火气就有些压不住。
所以说,人心自古就是偏的。这和人本身是真的没有关系的。
绫香虽然不大了解李邺,可是看见了李邺那神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打鼓。只觉得只怕事情没照着自家主子说的那般发展。当下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口了。
不过绫香不敢说话,可不代表红螺不敢说话。作为陶君兰最贴身的侍女,红螺自然是处处都要维护自家主子的。听着绫香这话有些抹黑沉香院的意思,当下也就忍不住心头冷笑了一声。
“这事儿我也知道。”看了一眼李邺的神色我,红螺挑了个最合适的时机轻声的插话进去。
李邺果然投了个目光过来,那意思分明就是催促:快说!
红螺轻叹一声;“我当时没跟去,后头也是听緑翡说的。今儿下午的时候姜侧妃在咱们院子外头摘蔷薇花,笑闹的声音颇大,侧妃就搁下绣活出去看了,带的是緑翡。后头不知道姜侧妃说了句什么话,緑翡就恼了起来。緑翡那人一样是牙尖嘴利不肯吃亏的,说话就难听了些。姜侧妃自是不高兴,就要罚緑翡。可是没有越过主子去罚人奴才的道理,侧妃就拦了。最后又说了几句,约莫是姜侧妃觉得委屈了。连花也没要就走了。回来之后,侧妃就将緑翡赶了出去,说以后不许緑翡再进沉香院伺候了。緑翡不服气,拉着我好一顿哭诉。说她也是为侧妃打抱不平,怎么侧妃反倒是这样对她?”
说完这话,红螺看着李邺已然阴沉下来的面色又补充一句:“约莫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也是听緑翡说的。”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几乎是给了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李邺当下便是觉得,只怕当时的清新个红螺也是没说全的。不然,緑翡都被赶出去了,何至于还说谎?这其中的事端,只怕还是姜氏那边搞出来的。
绫香也是听出了红螺话里的玄机,当下忙辩解道:“我们侧妃本好好的摘花。见陶侧妃出来了,就凑上去打了个招呼罢了。谁知緑翡就说了难听话。侧妃气不过,话就说重了一些罢了。也并没有要如何,倒是陶侧妃不高兴起来。最后三言两语不合,便是散了。我们侧妃也没有如何呀。”
绫香心里明白,决不能让李邺觉得沉香院这边占了理由。不然的话,只怕她自己和主子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顿了顿,她干脆又说了一句话:“再说了,既陶侧妃罚了緑翡,显然陶侧妃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