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丰城贵女我都认得,不曾见过此女,想是公子在别处收的美姬吧。”顾澄偷眼看了眼向芙,见她俏脸微沉,低声道。“阿芙,你生气了?”
“哼,既不是丰城贵女,想来也不是什么高门世家的姑子,如此趾高气扬,真真是欺人太甚!可恶,险些给她唬住了!”向芙咬了咬唇,冷哼道。“哼!不过是公子的玩物罢了!”
“阿芙,你别生气,这等下贱之人,不值得与她置气,咱们还是回去罢,到这里来见她已是不好,若是让人看见了,反倒生出事来。”顾澄话未说完,就被那向芙一盯,见向芙眼神不善,她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了。
说着话,两人已出了院门,才一踏出门槛,向芙突然把手一甩,甩脱了顾澄的胳膊,冷着脸道。“阿澄,我是为着你才来的,你如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莫不是要怪我这事办得不周全么?”
“阿芙,你莫气,我不是……”顾澄正要辩解,向芙已是气得小脸儿微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顾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见向芙快要走出驿馆了,忙追了上去,急道。“阿芙,阿芙你等等我一起走!”
提着裙裾直追到驿馆门口,顾澄这才气喘吁吁地拉住一点儿向芙的衣袖,哀声道。“阿芙……你别气我……”
向芙一扭头,冷着脸看了眼顾澄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撇了她一眼道。“我还有事,阿澄,你自己回去吧。”
说罢,向芙上了自家的马车,只留下顾澄和顾澄的婢女在驿馆前,坐着马车便扬长而去了。
顾澄站在原处直是呆了好久,那婢女见人来人往地实在杂乱,怯怯地上前问道。“姑子,咱们与向氏娇娇同车而来,如今如何回去?”
顾澄看她一眼,垂眸叹了口气道。“去寻一辆车来吧。”
婢女应声去了,顾澄依旧凝眸看着向芙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送走了向芙和顾澄,叶子仪收拾妥当便让拂右寻了驾马车,去了城东新院儿。
齐帝赐给公子成的这处宅子,比起城内旁的公子公主的府第,并不算大,房子虽然旧了些,不过乌瓦飞檐,高墙漆门地,却也有皇家的气派。
叶子仪在园子里转了转,自觉很是满意,指挥着拂右添了床榻几凳,买了几个婢女小厮,便就着手收拾了起来。
眼看过了晌午,她这里正忙得欢,一个新进的派去守门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堂屋,对着叶子仪胡乱一躬道。“禀夫人,外头来了驾好大的马车,说是什么公主到了,那个,那个车旁的贵人让进来禀报,让夫人赶紧出去拜见呢。”
“公主?”叶子仪一凛,略一思索,对身边的一个侍卫道。“劳烦哥哥去寻公子来,便说大公主来了新宅,与我为难,让他得闲前来相助。”
这侍卫曾经跟着叶子仪一同去过阳城,见识过叶子仪的能耐,对她有些信服,当下也不犹豫,抱拳应声便出了门。
看着那侍卫走了,叶子仪深吸了口气,转头对那小厮道。“前面带路。今后再不可如此毛毛燥燥的,你们是公子府中的下人,如此没有规矩,如何在府中当差?”
那小厮低头应是,叶子仪也顾不得再教训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疾步往外就走,主仆两人刚出了厅堂,远远就见一队衣着鲜丽的宫人拥着一个十岁,一身华服的女子缓步走了来。
叶子仪不敢怠慢,忙迎上前两步,规规矩矩地跪在了青石铺就的过道旁。
那华服女子走到离叶子仪一丈远处停了步子,随行的侍人赶紧搬来了榻几,扶着她坐在了几后。
紧接着,跟在后头提着细编竹篮的四个俊美少年走上前来,把时新的果子糕点摆了一几,又有少年倒好了茶水奉到那女子面前,做完了这些,这几个少年次弟跪坐在几旁的软垫上,开始伺候这女子饮茶吃喝。
这华服女子喝了一轮茶水,吃了一盘点心,这才拿眼角夹了叶子仪一眼道。“你便是阿成的那个宠姬?”
“回大公主,奴婢是公子姬妾。”叶子仪跪伏在地,一动不动,就连答话的声音也没有起伏。
“听说,你要独占阿成?”那大公主倚着身旁一个美少年,斜睨着叶子仪道。“你这小小姬妾,无名无份,胆子却是不小,还敢欺辱阿芙?来人啊,给我拿下她!把她的牙一个一个拔下来!撕裂了她的嘴!看她还敢再牙尖嘴利,目无尊卑!”
“大公主息怒!奴婢一直以为,钟爱美貌男子并非罪过!还望公主明鉴!”叶子仪伏在地上,语气没有一丝变化,却是极肯定坚决。
听到这话,大公主一抬手,止住了上前要拿叶子仪的宫人,她抬了抬眉毛,稍稍起身倚在几上,饶有兴趣地道。“哦?这话听着新鲜,你且说说,如何不算罪过?”
“回禀公主,奴婢认为,这世间男女,男子也罢,女子也罢,于这享乐之事上并无分别。”叶子仪故意一顿,引得那大公主忍不住又往前倾了倾身。
“不错,你说,接着说。”大公主一双四白眼一亮,打量着叶子仪皱眉道。“这样说话不舒坦,允你起来回话。”
“多谢公主。”叶子仪依言直起身来,跪坐在地上,微微垂着小脸儿道。“圣人也曾言,食色性也,这世间男子喜好美色,奴婢以为,女子一样可以如此,同是美色,优而赏之,并无过错。”
“对对对,说得没错!”大公主一听这话,直是乐开了花,一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