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蒙公,叶子仪是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丁点儿好印象,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起来,满满地都是鄙夷。
对于蒙公这个人,两个人是一样的不待见,刘庄也是一脸的鄙夷。
“嗯,确是如此,我也是知他小人行径,才不曾应允助魏,如今凭我一己之力拿下了两州,总比他应承的要踏实许多。”刘庄说着,嗤笑了声道。“也亏得魏王昏庸,用了这等小人,如今亡国也是应当!”
“蒙公找大殿下借过兵?”叶子仪怎么也没想到蒙公能说动蜀人,这一回蜀人会出兵是她意料之外的,却没想到,这些人是蒙公招来的,如果不是之前她偶遇了刘庄,如果不是刘庄不屑与蒙公结盟,公子成这一次真是危险了。
“是他说动了王上,王上这才许我带了三万骑士助战魏国,现在想来,万幸不曾应他,这个小人如今已然弃了魏国主子,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刘庄冷哼了声,问叶子仪道。“阿叶,若你真与这蒙公有旧仇,还是小心些的好。”
“我与他确是有些恩怨。”叶子仪双眼微眯,心里已经有了杀意,蒙公这人就像一根毒针,如果不尽早拔去,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又会出现,简直是防不胜防。“大殿下,蒙公这小人记仇得很,大殿下曾经拒了他,他想来也是会记恨在心的,大殿下你也要小心才是。”
“哎,莫要大殿下大殿下地叫了,阿叶,这里没有什么大殿下,你倒是该叫我一声舅父才是!”刘庄笑吟吟地拉过呆住的叶子仪的手,很是感慨地道。“从前舅父势单力薄,没能保下你的母亲,后来又断了你们的消息,如今能寻回你,真是天幸!”
“舅……舅父?”叶子仪一时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张着小嘴儿,愕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您、您说、您说您是我舅父?那、那我娘是……”
“你娘是西蜀七公主,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阿叶,你母亲不曾告诉过你么?”刘庄说着话,眼中已有了几分湿润,他拍了拍叶子仪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唉,都是舅父当年无能,才累得你母亲命丧他乡,阿叶,等这场征战结束,舅父亲自将你母亲的遗骨迎回西蜀去,风光大葬!”
“大殿下,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我、我娘她只是个商人妇,怎么可能是蜀国公主呢?”
在叶子仪的记忆中,从两岁开始记事起,荆妩的父母就一直在外漂泊,后来荆父身死,她的母亲就带荆妩回了魏国故乡安葬,再后来,因为那帮无良亲族的挤兑,又思念丈夫,荆母才会郁结成疾,病死在魏地的,如果她真是公主,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带荆妩回蜀?这不科学啊。
“当年你母亲为了嫁那荆涛,与他私奔出了西蜀,王上震怒,派了蜀中高人到魏国寻荆氏要人,想不到那荆涛根本没有带她回魏。后来我才知晓,原来那荆涛是荆公的后人,传闻他手中的《荆公密要》包含天子之道,所以他早就逃出了魏国,已是飘泊了多年了。”
刘庄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道。“我现在最悔的,便是那一次找到你母亲时,没有把她强行带回西蜀,以至于让她受了这许多苦,在外成了无主孤魂,无依无靠。”
“那……您怎么就认定我是您甥女的?我……好像不曾说过我姓荆啊。”叶子仪一时有点儿吃不准该不该相信刘庄了,一提到《荆公密要》她就有阴影儿,生怕眼前这人也是为着密要跟她认亲的,一旦认了,搞不好又是一场祸事。
“孩子,你太像你母亲了。”刘庄眼中含泪,伸手抚了抚叶子仪的发,哽咽道。“你的眼睛和你母亲一模一样,一样那么爱笑,一样那么黑,那么亮,仿佛盛尽了满天的繁星,干净得仿佛隆塞湖最深的水底,这样的一双眼,这天下间,只有阿玫才有,也只有阿玫的孩子,才会有她花儿一般的容貌,有这么一双绝世无双的眼睛。”
叶子仪从没听过这样的赞美,她知道自己像记忆中的母亲,可是经这刘庄一说,仿佛自个儿是绝世的美人儿了,这煽情的一番话,若不是在认亲,都像是告白啥的了。
“我……”叶子仪有点儿感动,憋了半天突然开口道。“《荆公密要》不在我手中。”
“啊?”刘庄愣了愣,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子仪给他乐得发毛,也不知道这刘庄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咬着唇等着他笑完。
刘庄笑了好一会儿,摇着头止了笑,拍了拍叶子仪的肩膀道。“丫头,你是怕我寻你,是为着《荆公密要》?”
叶子仪老实地点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没什么好隐瞒的,刘庄能跟她说实话,她真是求之不得呢。
“唉,丫头,看来你因着这密要,吃了不少苦啊。”刘庄叹了口气,拍了拍叶子仪肩膀道。“孩子,你放心,舅父不是为着那劳什子的密要才寻你的,舅父是真心想接你回家的。”
“您不想知道密要的事吗?”叶子仪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刘庄,引得他又是一阵大笑。
“孩子,那密要,其实十六年前我己经看过了,那不过是本兵书,哪来的什么天子之道治国之术?都是些不明就里的人胡乱编排出来的,荆氏先祖确是军事奇才,要说那书能治理天下,纯属无稽之谈!都是扯淡!”刘庄无奈一笑,摇头道。“你父亲因着这么一本破书颠沛流离,郁郁一生,也是可惜了。”
“您真的看过密要?”叶子仪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