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呕……”
扒在榻沿,叶子仪吐出一口酸水,直觉得胃都要呕出来了,却还是难受得厉害。
“净一净口。”一旁的公子成给她轻拍着背,递过一碗清水,叶子仪接过赶紧饮了一口吐在榻沿下的铜盆里,嗽去了嘴里的酸涩气味。
“端下去,再换个盆来。”叶子仪嗽了口,对着那跪在榻旁的小婢挥了挥手,闻着那秽物的气味儿,捂着鼻子直是又要吐了出来。
“是。”那小婢端着铜盆退了下去,躬着身子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
“哎哟,我的天,难受死了。”叶子仪仰翻在榻上,很是郁闷地道。“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酒了,真难受。”
“今后莫再沾酒了,你这身子还不曾复原,经不得折腾。”公子成拿湿布巾给叶子仪沾了沾嘴角的秽物,温声道。“醒一醒,吃些热粥,我们起程。”
“对哦,我都忘了,还要去丰城呢。”叶子仪由着公子成扶着坐起身来,捏了捏眉心道。“阿福和永忆呢?怎么不见这俩小子来闹?”
“他们一早便来过了,见你睡着,去梅园读书了。”
“噗,他们俩到一块儿还能读书?也是难得了。”叶子仪揉了揉眼,看了眼空荡荡的寝室,对外头高声吩咐道。“来人!”
“是!”方才那小婢急急地小跑着进了屋,伏地道。“贵人有何吩咐?”
看着那地上跪着的小婢挑了挑眉,叶子仪好奇地道。“怎么又是你?去拿洗漱之物来,让人拿套新衣给我。”
“是,奴这便去取。”那小婢很是老实地应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叶子仪看着她离去,眨了眨眼,问公子成道。“这婢子从未见过,新来的?昨儿的那几个人呢,怎的不见?”
“想是管事另有安排。”公子成轻轻带过,问叶子仪道。“你可还好么?若是不适,明日启程也可。”
“那怎么行?明日还要安排婚事,哪里够得上?还是早些到丰城,早一步布置妥当的好。”说到拂右与阿美的婚事,叶子仪也精神了,她动作利落地爬了起来,在屋内一通翻找。
“在找什么?”看了眼给叶子仪弄了一地的衣物,公子成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之前打造了一对坠子,想着阿美回西蜀送给她做定婚之礼的,如今她与拂右到一起了,这个正好送她,你我以北斗为盟,她与拂右正好用夫妻藤为誓,合了西蜀的规矩,又能彰显夫妻同体之意,多好。”
“送她这个倒无不可,只是这北斗的坠子,万不可送与旁人。”公子成说着,拍了拍叶子仪的胳膊道。“一会儿阿美来了,问她便是,你莫要再找了,反倒不好收拾。”
叶子仪低头看了眼一地的衣物,也是觉得乱,索性也不找了,很是听话地任公子成牵着手回了榻旁。
两人刚刚坐定,那小婢便端着个盥洗的铜盆走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衣物,那小婢小心地走到榻旁,把铜盆稳稳地放在了榻边的矮凳上。
“怎么只有你一个?这来来回回来的,可要折腾几回?”叶子仪看着那小婢皱眉,却是吓得那婢子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回贵人的话,还有一个在这里侍候,她去端吃食了,奴、奴这便去叫她前来。”小婢缩作一团,声音更是发颤,弄得叶子仪直是莫名其妙。
叶子仪见那小婢怕得不成样子,不由皱眉。“不必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谢贵人!”那小婢爬了起来,快步退了出去,直是看得叶子仪更郁闷了。
直等她退出了寝室,叶子仪这才转头问坐在身边的公子成道。“阿成,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怎么把她吓成这样?”
“无事,只是管事不曾教导好罢了。”公子成站起身来,给她理了理身上的xiè_yī道。“辰时启程,你还是快些的好,莫要理会这些了。”
“嗯。”叶子仪坐在榻沿等着他帮自个儿整理衣裳,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直是从心底里觉着幸福。
净过了手脸,那取粥的婢子也回来了,两人食罢了早饭,换了衣裳,刚出门便见到了在院门口说话的阿美和拂右。
见到叶子仪出来,阿美忙忙跑了过来,向着叶子仪一屈身道。“阿美来迟了,还望主人不罪。”
“不是都结拜了姐妹了么?你怎么还这么外道?从今而后,你也算是一家主母了,再主人主人地叫,可叫拂右的颜面往哪儿搁?”叶子仪对着阿美笑笑,拉过她的手道。“正要问你呢,我的首饰都放哪儿了?这里新换了婢子,什么都不知道,可叫我好找。”
“首饰昨日都过数封好了,一早便搬到马车上了,主……姐姐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去。”
“装车了啊。”叶子仪看了公子成一眼,无奈地道。“那等到了丰城再说吧,不打紧。”
“不打紧啊,那,咱们启程吧?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姐姐先上车去吧。”阿美如同一只小鸟似地,蹦跶着就进了楼内,一点儿都看不出半点儿宿醉的模样。
看着活蹦乱跳的阿美,叶子仪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郁闷地道。“唉,怎么好像只有我难受啊。”
“你不胜酒力,所以说今后莫再饮酒了。”公子成伸臂将叶子仪搂进怀中,给她戴好了斗篷的兜帽,温声道。“子仪,外头风大,你宿醉方醒,莫要着凉了。”
“嗯。”叶子仪点点头,见拂右也进了院中,她不由笑道。“拂右大哥,你可是不放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