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五个人火化后,将骨灰带回去吧。我将他们带出来,就得带回去!”贺青一脸黯然。
“贺青,别这样,这个代价已是奇迹了,他们死在战场上是景朝的英雄,死得其所!”方远沉声安慰。他已经见惯了杀戮。
贺青平复了情绪,钟徽大步跨了过来,朗声道,“贺指挥,那些马匹怎么办,那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千里良驹啊。”钟徽两眼放光。
贺青略一思索,站起身,“每个人在外面套上蒙古军服,挑好中意的,收拾好干粮,准备好要用的粮草,休息半天启程。剩下的马匹全部斩杀!和那两千蒙古兵一起烧掉。”
“贺指挥!”钟徽失声道。那可是千里良驹啊。杀了太可惜了。
“不杀还留给纳泰豪格吗?”贺青语气微冷,透着一股子杀伐之气。
“末将知道了。”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钟徽领命而去,传下了贺青的命令。
马鸣响彻天地,然后是冲天的火光在烈日下越烧越旺。看了一眼她的第一个战场,转身扬鞭打马而去。她的下一站是宣盐镇。那里是蒙古兵的最为重要的物资中转站。端了那里,纳泰豪格就得吃树根了。
宣盐镇本是景朝的区域,被蒙古兵占领后,本地居民几乎死伤殆尽,远远看去全是蒙古服饰,看不到一个景朝人。
这次骑在前面的是钟徽,他生的威猛,颇有蒙古人的范儿,重要的是他自小长在边关,会说一口流利的蒙古语。宣盐镇靠近贺兰山脚,易守难攻,他们在来的路上追上了运用粮草到宣盐镇的卫兵,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啊!于是毫不意外的,他们变成了运粮兵。这次是要扮成送粮草的军队进入宣盐镇,出其不意的端了它。
黄昏时分,走了整整六天的贺青终于远远的看见宣盐镇的轮廓,不断有巡逻队的士兵穿梭,防守的甚是严密。
“钟徽,这次就看你的了。”贺青沉声道。方远也懂蒙古语,只是不像钟徽那般熟练,的,跟蒙古人相差太远了。
守门的士兵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靠近,看样子,是穿的蒙古军服。不疑有他,便通知了看守镇子的大将军。也是贺青他们运气实在太好,这两天刚好是粮草补给时间,而纳泰豪格又刚好从这里领走了三千精兵准备夜袭贺兰山。此刻的宣盐镇是最为空虚的时候!
走近了镇门口,一个满脸络腮的蒙古汉子迎了上来,方远轻声道,“这是乌萨将军,一个有头没脑的莽夫,曾经战场上见识过。”
贺青点头微笑,钟徽则迎上前,对着乌萨一阵叽里呱啦,只见乌萨很开心的拍了拍钟徽臂膀,继续叽里呱啦。
突然,钟徽爽朗一笑,对着乌萨那边的人大声说了句什么,蒙古士兵都兴奋不已。方远压抑不住惊喜的对贺青道,“乌萨说纳泰豪格刚抽走三千精兵去前线,真是天助我也!”
贺青没想到会遇上这种好事,脸上也闪出笑意。只是他们的笑在对方看来,那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乌萨高兴的将粮草军迎进了大营,贺青是小兵,跟着大部队护送着粮草去了仓库,钟徽则被拉着去了营帐,说是安排给大伙儿洗洗尘。众人乐呵呵的吃饱喝足,等着月儿上中天。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那队粮草兵突然张开眼睛,犹如休息好的野兽一般,扑向了身边睡梦中的蒙古士兵!乌云遮月,熊熊火光之中,刀光剑影混合着凄厉的惨叫声震撼着大地。厮杀整整两个时辰才回归了平静。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时,一骑铁骑来到了宣盐镇门口,迎接他们的,是地狱修罗的惨景。
“是谁!寻找活口!”纳泰豪格怒目圆睁,他刚打了胜仗赶回来,不过一个晚上,宣盐镇竟是这般场景!他不相信景朝人能从他眼皮底下穿过贺兰山!
“元帅,三千精兵无一活口,连……乌萨将军也死在帐篷内……”
“什么?!”纳泰豪格狂怒!
此刻,贺青一行人正在莽莽贺兰山中吃了干粮聊天歇脚。这里已是贺兰山的腹地了,蒙古军不可能追过来,再说他们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检查完战场后,带上足够的口粮便一头扎进了深山。今天是个阴天,不好辨认方向,于是找了个有溪水的地方让大家休息,晚上再走,昨晚一场恶战,众人都累得不行了。
西北大营。
“还是没有贺指挥的消息吗?”孙嘉皱了皱眉。
“没有。”萧永夜摇头。
“那小子那么狂妄,想必命也足够硬吧。”说话的是另一个将军白著辉。
“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是没消息。不是说二十天就足够了吗?”萧永夜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心。
“报,蒙古退兵了!”一个小将冲进了帅帐。
“什么!”孙嘉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
“于将军说纳泰豪格撤军了,据探子回报,是后方粮草尽毁。”小将话刚说完,众人还没笑出声,帅帐帘子一动,又进来一个满面红光的大汉,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于将军!”
“子成,你回来了怎么还让士兵通报?”孙嘉笑道。
于子成按耐不住激动,笑道,“好消息啊好消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支神兵,先是奇袭了纳泰后方补给地,片甲不留,在纳泰夜袭我军的那天晚上,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