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钻出来,照亮神秘幽深的雨林。
入夜后气温渐渐变得寒凉,曾莹莹和魏兰蜷缩在火堆旁睡觉,大兵坐得较远,不时拍打着脸上的蚊虫,眼皮有一眨没一眨的耷拉着,看似已经困极。。
巩雪静立在湖边,清凉的夜风,混杂着湖水和苔藓的气味拂面而来,顿时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夜已经深了,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宁静的湖水泛着淡蓝色的光泽,透过水上的薄雾,依稀能分辨出不远处雨林的轮廓。
这片高原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使她莫名地感到熟悉。置身于此,就好像沿着高原走过的路重新再走一遍一样,有种奇异的亲切感。。
想到曾莹莹她们说这里是地狱,是魔域,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就不自由主的想去反驳,她想告诉她们,这里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而是她深爱之人心中的圣地和天堂。。
想起高原,心口还是会传来阵阵的刺痛。
疼痛虽没有当年那般尖锐刺心,可还是会痛,会在想起他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手指下意识抚向胸口,空荡荡的触感让她的表情僵在脸上,进而,瞳眸一暗,掠出浓浓的失望。。
“阿原。。。。。。”万语千言只化成一缕幽长的叹息随湖水远去了。。
她终是什么也留不住,不论是人,还是信物。。。
统统都留不住。。。。
她重重地闭上眼睛,久久地立在湖边,像是对着月光深深的忏悔。
夜深人静,巩雪独自一人踏过月亮地,走进旁边的小树林看之前下的套有没有收获。
一根绳索,一块鱼肉就能猎捕到未来几天的能量来源,是高原曾经教她的简易捕猎方法。
走进小树林,虬结的老藤伸向天空,却遮不住弯月的影子。半人高的草丛里,一群夏虫正在热闹地鸣唱着它们的快乐。
绳套里居然真的有东西。
一只硕大的雨林地老鼠,竟钻入她布下的陷阱,被绳索紧紧缠住。
像是预知到自己的命运,地老鼠瞪着灰蒙蒙的眼珠惊惧不安地看着陌生的入侵者,拼命想要逃离。。
清晨五点。
巩雪把昨夜吃剩下的食物残渣深埋入坑后,准时叫醒队员出发。
经过一夜的休息,曾莹莹和魏兰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大兵本来是个话不多的人,可是出发后,他却主动和带队的巩雪攀谈起来。
“队长,你刚才埋那些骨头做什么?”他不大明白。
巩雪拨开乱草,头也不回地解释:“处理猎物时剩下的动物头、内脏和皮的味道会引来危险猛兽,出于安全考虑,深埋最好。”
大兵哦了声,又问:“那我看你早晨还在切割新鲜肉类,不怕引来熊和狼吗?”
巩雪摇摇头,“应该不会,白天猛兽出没的几率较小,而且我洒了很多盐腌制,遮去不少味道,只要赶在天黑之前吃完就不会有危险了。。”
大兵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动物的肉?是兔子吗?你怎么逮到的?”看体型和身量,应该是个野兔之类的动物,他很好奇巩雪是怎么抓到的,一个看似柔弱的女生,却好似拥有数之不尽的能量和智慧。
巩雪探进草丛里的木棍顿了顿,然后,她语气淡淡地说:“用绳套抓到的。”
“绳套?怎么弄的?”大兵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今晚露营的时候,我再教你。”巩雪说。
今天巩雪打算行军20公里。可是刚走了不到8公里,他们发现地图上标注的补给站根本不存在。而大兵去林子里撒尿的时候,竟被一个和树皮同色的野人袭击了。。。
虽然没有受伤,可“野人”却抢走了大兵的背囊和水壶,遁入雨林跑了。。
大兵的三魂七魄都吓丢了,他指着幽谧的森林,啊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浑身打抖的曾莹莹和魏兰抱作一团,比大兵还要惊慌和忐忑。。
只有巩雪警惕地在附近转圈,而后,她在大兵倚靠的树后面发现两个完整的脚印。
这两个硕大的脚印是“野人”留下来的罪证。
巩雪拨开上面的杂草,仔细看了又看,然后秀眉蹙起,把自己的军靴脱了下来。
把巩雪当做救命符紧跟不放的曾莹莹疑惑不解地问:“你脱鞋干什么?”
巩雪答了句有用,便把自己的军靴在“野人”的脚印旁边深深地按了一下。
比对了十几秒,巩雪的唇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把你的军靴给我。”她对曾莹莹说。
曾莹莹嘴巴张得透圆,实在搞不懂巩雪让她脱鞋的意图是什么。
她还是脱了靴子交给巩雪。
很快,她的靴子也在那双脚印旁边落下痕迹。
巩雪看了又看,最后肯定地说:“不是野人的脚印,是野战特种部队的野战靴的印子。”
其他人都愣住了。
特种部队?不是野人?
她怎么知道的?
巩雪没多做解释,她只是指着地上的鞋印花纹说,从那上面看出来的。
曾莹莹和魏兰还在怀疑巩雪的判断,但是大兵却深信不疑。
他回忆说,刚才抢他背囊的野人,出手敏捷狠辣,招招致命,根本不像是未开化的丛林野人所为。。
巩雪暗忖,既然特战队员都出来对付他们这群菜鸟了,看来不是什么偶然。
袭击事件和陆团和高烈脱不了干系,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耗时费力的极限生存测试,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