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佛说世间有十界,万物分六道;今朝,科学证明了“鬼怪”的存在。
相传千年之前,民间盛兴祭祀驱邪,每逢佳节良辰总会请来巫师,献上大鱼大肉,恳求众神和上天保佑,一年风调雨顺,不受鬼怪侵袭。但这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天神并不稀罕祭品,也从不把凡间牵挂在心。谁知神明在做些什么呢?因此,妖魔烧杀抢掠、鬼宅阴魂不散等例子数不胜数。
起初人们怀疑是自己的虔诚不够,是献上的祭品不足,是每日的祷告不忠。慢慢地,一小部分人才意识到,他们不值得神的怜惜。为了解决鬼怪的困扰,有人会在暗地里请来道士,或是行走江湖的术士、神算一类人,其中往往弄虚作假的骗子居多。
再后来,鬼神知识的普及使得说谎者无所遁形。“驱魔”这种新型行业开始流行,其中首屈一指的可数林崎家族的无念梦想流。其门下剑法与华而不实的流派有着明显区别,尤为讲究实战性和对抗性,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鬼,都以“一招必杀”作为结尾。数不胜数的人慕名而来,欲拜入无念梦想流门下学习,有朝一日成为举世无双的大剑豪。但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在几个月后主动放弃,在苛刻艰苦的武术修行中,真正能够坚持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或许是因为气宗和武道的学习过分艰难,亦或许是鬼怪作祟的频率越来越低,林崎家族的盛势仅维持了一个世纪,便逐渐迈向衰落。再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导致各种新生力量的崛起,世界几乎成为了超能力者的天下。修行气宗的人寥寥无几,原本广为流传的无念梦想流再无门生。只留下本家林崎一族的人代代守候这个落寞的道场,延续曾经不败的斩鬼剑术。
无念梦想流的道场宁神馆几百年来,始终坐落于别西卜半岛的玄妙山上。这座小山海拔不高,但山道陡峭泥泞,山中植被繁多,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迷失山中。林崎家族都以道场为家,历代居住在宁神馆内。那是一座秉承古风的庄严建筑,木制的地板和纸糊的门,铺上一层厚实的榻榻米,庭院里的樱树足足有三层楼高,一到春天满院的樱花飞舞,恰似梦幻般的仙境。除了林崎家族,山中再无其他人烟。一到夜里,整座空山唯有宁神馆里还有声音,那是数名剑士共同素振引起的空气摩擦,听上去却像一架远航的客轮。
然而,这些都是林崎一刀对往昔回忆的描述。如今的宁神馆不过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空屋。庭院里巨大的樱花树早已枯萎,一地的黄叶萧瑟又凄凉。樱树的根部沾满了干涸的血液,望着地上的血迹,可以想象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硬生生拖拉的恐怖画面。
走入宁神馆里,周围的环境静得出奇,除了地板的“咯吱”作响,就只能听到自己发出的呼吸声。但空气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就仿佛十几个人在耳边嘶喊、咆哮、争吵、尖叫。突然,腐坏的木质地板被踩出个洞,随之发出的塌陷声犹如雷鸣震痛我的耳膜。顿时间,血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一轮明月当空照,幽冷哀伤满地霜。
馆内的构造错综复杂,平均没走几步就有一扇门,推开门再走几步,又能见到另一扇门,如此循环往复,不熟悉的人百分百会迷路。我这下能明白夏洛特的推理了,的确只有熟人作案才有可能顺利盗取密室内的妖刀。即便林崎一念还活着,这个案件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是他做的,但大量线索侧面证明了这个不争的事实。不过林崎一刀的执念尚存,他非要亲眼所见,否则不会相信自己的兄长犯下的滔天大罪。
跟随林崎一刀,我和零姬走入一间地下密室。这次调查行动极为隐秘,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密室里空气浑浊,较多的二氧化碳集聚在内,使人呼吸困难。我小心翼翼地踏入一只脚,却始终不敢把头伸进室内。
“交给我来吧。”零姬一马当先,走入密室说,“冻结吧。”
只见她四周围绕寒气,眨眼间,空气中不断凝结无色的小雾珠,它们聚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块白色的固体。固体的表面冒出白烟,零姬又轻轻一触,这块固体便完全凝固了。
我好奇地想要凑上去悄悄,却被零姬阻止说:“我利用超能力锁住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乱碰可是会冻成冰块的噢。”
“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的内心实际庆幸万分,还好没有被好奇心驱使,我至今都难以忘怀决斗场上的经历,绝对零度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密室内昏暗无光,我们三人都没带能够照明的工具。听林崎一刀说,这里原本是历代掌门闭关修炼的地方,后来被当作储藏室存放一些古老的书籍和石刻。大概是因为长期无人问津,所以照明系统无法正常运作。这样在黑暗中摸索也不是办法……
忽然,我的脑中闪过一束光芒,身体不受控制地行动了:
“传颂——”
“耀眼金光中的七个灯台为我照亮彼岸的路!”
“——光明术!”
整个房间瞬间如同白昼。我感到颈中有一阵微微颤动,但咒语的冲击力霸占了我的意识,我反复逼问自己从哪里学来的魔法,但一片空白的愚脑没有给予任何答复。
“干的不错嘛,额……那个谁。”
“阿尔伯特?黑麻,你也差不多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这就要怪你起六个字的名字了。”林崎一刀说着从一排沾满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