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铁英问。
“狍子岭的哨兵相互之间可以观望,形成了整个狍子岭都在哨兵的监控之下,没有死角。假如有一处哨兵被干掉,另一处的哨兵立即就会发现,偷袭任务也就全告失败。”薛武忧虑的说。
“哪怕什么?我们不就是来捣乱的吗?他们的部署正合我们的意图。只要我们开枪击毙一个岗哨,其他的岗哨就会发现,整个狍子岭就会乱起来。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铁英边说边让子弹上膛:“教官,打吧。”
“在这里打几枪是无法替队长解围的。”莫晓生把望远镜收回盒中:“走。去后山。”
狍子岭后山是一面陡崖,陡峭的悬崖,光滑得像一面镜子,高四丈有余,是狍子岭的一面天然屏障。
“教官,你想从这里上去?”薛武抬头看看悬崖的顶部,揣测着。
“从这里上去能行吗?”莫晓生没有回答薛武,而是问向身边的冯寒。
冯寒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又抬头看看陡崖:“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冯寒,向排长从狍子沟到仙来峰,我们又从仙来峰赶到这里,保守估计也有两个半小时。能行的话你就麻溜点,不行我们就另想辙,可别耽误了救援队长的时间。”铁英快嘴快舌,毫不避讳的说出问题的重要性。
如果你是和你心仪的人喝茶聊天,两个半小时,会在不知不觉得轻松愉快中消失,你甚至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好像只有几分钟。
但在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两个半小时,是极度艰苦和悲壮的。因为,在这两个半小时中,会有无数条生命被终结,从此在这世上彻底消失。
这浅显的道理,冯寒自然非常清楚。他没有和铁英争辩,而是把一捆麻绳揽肩背上,把发丘令牌高高举起,大喊道:“发丘中郎将在此,鬼神避让。”
冲到陡崖前爆喝一声,把右手的发丘令牌插进陡崖并不起眼的石缝中。接着又把左手的刺刀插到右手上面的石缝中。左右手相互交替,慢慢的带动身体向上攀升。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冯寒爬上崖顶。把麻绳在一块岩石上捆牢,把另一头扔下悬崖。他则取下背上的三八式步枪,隐藏在岩石后警戒。
莫晓生抓住冯寒扔下的麻绳,用手拽了拽,确定其坚固性后,第一个顺着麻绳攀爬上去。突击班其他战士,尾随其后,逐一爬上崖顶。
“有情况吗?”莫晓生猫着腰冲到冯寒的身侧。
冯寒摇摇头:“没有。”
莫晓生手一挥,做出前进的手势。突击班的战士猫着腰,快速向前推进。
队伍向前行进大约七百米,莫晓生右手举起用力一握。突击班的战士迅速各自隐蔽,做出战斗准备。
在队伍正前方,有二十几人,默默地站立在一座坟墓前,样子很悲伤。
被佟伟打掉帽子的人也在,只是他离得稍微远一点。
莫晓生猜不透这群人是谁?黑皮在不在其中?也搞不懂他们在祭拜谁?
狍子岭下的狍子沟,枪声仍然继续。
莫晓生心中焦急,从他这个位置看,距离黑皮的营地大约还有千米以上。在这里如果和这些人交火,是达不到预期的目的的,可是不消灭挡住去路的这伙人,又到达不了黑皮的宿营地。
怎么办?莫晓生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