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展开了一对青色羽翼,环形法场似涟漪荡开,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令人想要流泪。
渚巽恍惚间抬头,刹那,巨大的云山铺天盖地压下,吞噬了她的视野。
那人用羽翼和身躯,为渚巽挡住了充斥天地的闪电。
……
充满热带丛林气息的手机闹钟炸响,渚巽猛然惊醒。
又是一个大白天,上午十点。
渚巽爬下床,走进卫浴间,刷牙洗脸,换衣服,坐地铁专门去附近一家有名的店吃早饭。
地铁上,有两个上班族假装看手机,偷偷地给渚巽照相,渚巽不着痕迹地避过镜头。
渚巽比普通女孩高一些,笑起来更有一丝莫名的仙气,在单位里是门面担当级别的人物,经常被领导拎去参加各种需要宣传照相的活动。
她不注重打扮,从来只穿裤装,上衣多是衬衫加防水夹克,一双黑色高帮便鞋,头发有些长,凌乱地扫过后颈,搭在熨帖的衬衫领子上,身上充满清早的气息。
来到那家店后,渚巽在老位置上坐了下来。
因为不是高峰期,周围人很少,老板认识她好几年了,打了声招呼,熟门熟路地上了豆浆油条和皮蛋瘦肉粥。
吃完早饭,手机来电响起,是她为张白钧设置的专属铃声。
张白钧:“十一点半来东站接我!”
渚巽:“遵命。”
吃完早饭,她回家了一趟,到达约定时间,专门开自己的越野车去接张白钧。
到了高铁站外停车场,她给张白钧发了自己的位置,就坐在车里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副驾驶车窗被人敲了敲。
渚巽转头一看,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将墨镜拉下来了点,露出一双很招桃花的笑眼。
渚巽咔哒一声解锁车门,张白钧打开后车门,将行李扔在了座位上,关门,打开前面副驾驶车门,钻进来坐好,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渚巽打量着她的童年好友,对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一副英俊多金的倜傥派头,不愧是家里有祖传道场可以继承的道n代。
“玩得怎么样?”渚巽问。
“玩?”张白钧摘掉墨镜,皮笑肉不笑的,“我这次把客户打了。”
渚巽倒吸一口凉气。
这消息让她很震惊,同时又很好奇。
打客户这种事一般人干不出来,除非是张白钧。
一定是那个客户做了很过分的事,否则张白钧绝不会对普通人动武。
“什么情况?”渚巽问。
张白钧不紧不慢地说:“那蠢货信了东南亚那边的邪术,养了多只小鬼,事情搞大后,反噬得很严重,他老婆死了,他竟然还想让我把那邪物控制住,继续给他搞钱,我不干,他就威胁我,行啊,看谁横,我就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
渚巽目瞪口呆:“然后呢?他没投诉你?”
张白钧冷笑:“他家里摆了邪阵禁术,违反了天监会条例,被我拍了照,后来我超度了那些小鬼。害死自己亲人,那混账以后必然有报应。”
渚巽心下敬畏,鼓了几下掌:“你真厉害……怎么现在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越来越多?”
张白钧嘲道:“谁说不是,还打着福报的名义,用积攒功德来美化这些投机倒把的恶行,纯属放屁,想做好事不会去给公益组织捐钱啊?说白了,全是贪。”
公务天师必须服从分配,每个季度要完成一定量的无偿外勤指标,除此之外,可以去天监会系统个人账户内,接受主顾们发布的任务,但严禁私下接单。
张白钧一向是看谁给的钱多就点击哪个任务,没想到碰上了个奇葩。
这次出差结束后,他六成尾款也不要了,直接把那个老板举报给了当地天监会分会管理局民间督查科。
华国天监会官方禁止一切外来邪术,尤其是东南亚那边的。过去严打抓得狠,但人们对金钱的贪欲无穷尽,为此不惜没有底线地钻营,以至于这几年邪术又有抬头之势。
“行了不说了,快带我去下馆子,饿死了。”张白钧催促渚巽。
渚巽把车开去了张白酒最喜欢的一家老饭店。
两人点了粉蒸牛肉、清蒸鲈鱼、焖茄子、黄凉粉、南瓜绿豆汤等几样家常菜,张白钧便开始风卷残云。
之后,张白钧直接带渚巽杀去了藤萝寺。
他没有找那些行政级别比自己低的工作人员,而是去了一个部门领导办公室,渚巽一脸谦虚地跟在后面。
领导见了张白钧,起立,大声打招呼,亲亲热热要张白钧转达自己对青鹿山人的问候,顺带搭理了一下渚巽。
张白钧圆融谈笑,三言两语将话题拉到了为渚巽重开权限的事情上面。
“定会长忙,太忙了!我都不敢去打扰她,这么芝麻大的小事,我怎么敢麻烦她老人家,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找刘科长你咯,你是这儿的一把手,大家都得听您的。”
张白钧笑嘻嘻的,话里暗藏机锋。
刘科长厚眼镜片微微反光,哈哈笑道:“确实确实,一件小事而已嘛,很简单的,我手底下那些人,就是太死板了,办事忒教条主义。”
张白钧满脸困惑:“死板倒不至于,就是没听说手册上哪一条写了停职员工不能查图书馆资料啊?”
刘科长继续打哈哈:“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他转身拿起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挂了电话。
刘科长笑眯眯地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