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央去了书房。
少时,便瞧见林紫玄闯了进来。
林紫玄今时换了一身姑娘装扮,黑发垂腰,笑容满面。见钟离央正在看书,也坐在他身旁同他一并看。
“《九天心法》?”
“你怎么来了?”钟离央抬头看她。
“我怎么不能来。”林紫玄皱眉道,“今天见谷沛只身一人来因果寺,不见你,我便找他问话,我和他一同照顾难民后,就与他一起回来了。”
钟离央正等她继续说,林紫玄却在此停话,眨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你要是有事,我便把蒲尘轩的皮扒了。”她哼了一声。
她还想继续抱怨,只听钟离央把话锋一转:“你倒是跟踪起我了。”
林紫玄没好气地说道:“哼,我要是没跟踪你,你就没机会去寻那姑娘。”
钟离央只是看了她一眼,低头看书,也不说话。
两人走出书房,见谷沛搀扶着谷夫人走出房间。谷夫人甚是虚弱,昏迷后更是弱不禁风,气色也比平时差了许多。钟离央上前询问道谷夫人的情况,谷沛凝眉愁容,谷夫人勉强一笑说无事。
钟离央吩咐道:“去厨房熬些滋补的汤药给谷夫人。”
“谢王爷。”谷沛感激地看着钟离央,“娘亲说要去庭中散散步。”
林紫玄欣然道:“谷夫人我陪你去吧。”说罢,觉得失礼便又补充道,“谷沛他事多要忙,夫人应该不介意我吧。”
谷夫人一笑:“姑娘如此善心,怎会呢。”
林紫玄便扶着谷夫人到庭中赏花看水,两人相坐于水榭,共赏成林桃花,便开始聊起天来,林紫玄很是讨谷夫人的喜欢,不久,两人便谈笑风生。
一袭红衣出现在远处,谷夫人一眼望见,便喊她来。
秦年已将长发束起,清瘦苍白的脸庞更为明显。
秦年走到面前,谷夫人便问秦年身体如何,可有事。秦年摇头,却道:“夫人你怎么了。”
谷夫人正欲说无事,林紫玄却道出了缘由。秦年看向林紫玄,林紫玄微笑道:“你叫秦年是吗,我是林紫玄,听得谷夫人说你武功极好,我甚是赞服。”
秦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秦年,你为何不与谷夫人回去呢。”
开门见山,秦年不答,望见谷夫人的眼神哀愁,淡淡开口道:“秦年与谷夫人无亲无故,谷夫人待我如亲,秦年抱愧于您,不愿为拖累。”
谷夫人闻之,摇头道:“你怎会这么认为,既然我待你亲如儿女,我怎会当你成拖累呢。这么多年了,你我早已血浓于水,你的心思我明白,如果是沛儿和央儿说了什么外话,你万万不可当真。”
秦年不出声,林紫玄却道:“秦年姑娘,既然你认为你是谷夫人的拖累,不妨与我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那便表示你即便独自一人在江湖上也不被别人欺负,大可离开谷夫人独自生活,若是输了,你便留下来陪谷夫人,这样可好?”语毕,林紫玄看了两人的脸色,皆不甚乐观。林紫玄朝谷夫人投了一个暖笑。
谷夫人更是纠结两难,她既不希望秦年离开,亦不想要秦年输,再者,她深知秦年体弱未愈。
秦年却答应了。
林紫玄看了一眼秦年背后的佩剑,道:“你是要用剑么?”
“不。”
林紫玄笑道:“秦年姑娘果然特别。”林紫玄没有带鞭,本是要来钟离府看望钟离央的,未曾想到秦年的出现。
是场内力战。
两人纷纷踏至湖上,留谷夫人一人独坐亭中。
水面忽起千层浪,朝秦年的方向覆去,秦年踏浪飞起,借之两掌一推,骇浪化作无数针状向林紫玄攻去。
林紫玄面前的气波把秦年的攻击一滴不露的归回湖水中。
两人打了几十招,皆不分上下。林紫玄却暗叫不好,这几十招费去了她过多的内力,而对方竟没有一丝停留,攻之而来。
秦年也渐渐发现了自己似乎用之不竭的内力,竟可以轻易的改变整个湖底的水流。
林紫玄见势急忙转移至陆上,刚过了几招却更懊悔不已。秦年在陆上比水上更如鱼得水,连连几招逼得她无路可退。秦年见状亦无心比下去,便罢手了。
“秦姑娘好武功,紫玄服输。”
面前走上三人,不知钟离央和谷沛两人何时来到。谷夫人看着秦年,蹙眉问道:“秦年,你怎么会有这番内力,昨夜月圆你理应再无内力,为何这般?”
秦年亦摇头:“我也不知。”
晚宴上,谷夫人显得忧心忡忡,众人也无心吃饭。
林紫玄见气氛沉闷想要找些话题解闷,犹豫了半晌一字未出,谷夫人也知道她的好意,回以强笑,气氛极为尴尬。
林紫玄与谷夫人一问一答,妄图调节气氛,秦年本寡言,钟离央更是军人出身,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得林紫玄心力交瘁。
饭毕,林紫玄道别钟离央后离去,谷夫人与秦年去了桃花林散步。
天已暗,风吹桃林。湖水泛起微波,两人沿着湖岸走着,良久无话。
“阿年啊,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勇敢善良的好孩子,自从我将你从竹林里带回的时候便深知你的秉性,我决定让你待在我身边多年,不但是因为你的天赋与悟性,更重要的是你的善良和执着。”谷夫人徐徐走着,语气又柔又轻。
直到又一阵轻风吹起秦年的长发和谷夫人的衣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