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出来,花了不少时间,绕了几条长街,方来到西河岸。
“二徒之中,姑娘任选。”
秦年看了看手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妙妙,才无言点了小傲。
向天阑像是早已心中明了,让他们到对岸去。
“秦姐姐加油哦!”妙妙坏笑着,有意大声说着。二人正渡桥,听罢,小傲停步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又做了个鬼脸。
到了河岸的另一端,秦年不出剑,小傲亦在原地不动,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向天阑在一旁观战,也不急。
“你先吧。”秦年说道。
小傲望向向天阑,想听他发话。但向天阑却未看着他。
从小随向天阑呆在南山上,除了平常与妙妙比武便无人了,再者,与妙妙比他也不会犹豫丝毫。但秦年不同,本是无怨亦无仇,一声师令无法违背,却不好意思率先出剑。
秦年见势也不好一直僵着,便抽剑向着小傲,无心伤他。
小傲也顺势出剑迎了上去,两人皆无意比这一场,秦年不愿伤了这个孩子,却也知道向天阑此人不凡,能顺即顺,不愿招惹。而小傲习惯性地抵触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招式舞起来也有几许不自然。
秦年正一边应付着小傲,一边在想如何找个借口结束这个莫名的比剑。正分神之际,一支暗镖从秦年侧身袭来,疾速无误地刺入秦年左肩。
向天阑凝眉喝道:“谁?!”
秦年低吟一声,两人立即停下动作。秦年拔出镖,与此,向天阑渡岸,问道:“秦姑娘你怎么样了?”
秦年不语,只是一直盯着手中的镖。
“此镖有异?”向天阑见状问道,又接过秦年递来的镖。令向天阑蹙眉的不是秦年所在意的镖上的‘军’字,而是这镖尖上的毒。
“秦姑娘。”向天阑凝色说道,“这将军镖上涂了毒,此毒无色无味,却可见其镖尖上锈迹已深。”
秦年只是将佩剑收回,未言。向天阑抓着她手臂,道:“还请秦姑娘随在下先回一趟钟离府,好让在下替姑娘解毒。”
秦年见向天阑如此心急,怕是此毒不凡,点头随他回府。
向天阑又吩咐道:“小傲妙妙,你们去唐门把唐杉子叫来。”
“是。”向天阑虽隐居南山,在消息道上一向与唐门断不了联系。
回到府上,向天阑却寻不到林紫玄,问人也只知道谷夫人一早便出门了。
钟离府偌大,寻了半天才寻到药房,要了几方延缓毒症的药材,便急速赶回,为秦年看伤。向天阑把了把她的脉,并未发现毒性蔓延,却发现她身子里的异常。
良久,他低声问道:“你可曾吃过巫山果?”
秦年一怔,摇了摇头:“从未闻说。”
向天阑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几下,才道:“恕在下直言,秦姑娘你的身子奇异,真气存于体内浑厚,却会被自身阴气反噬,这种病症难见难医,想必当日林姑娘就是求我这件事吧?”
秦年不说话,算是默认。
“在下让姑娘受伤中毒,着实抱歉,愿做报偿,替姑娘医治。”
“若是劳烦了公子,大可不必。”秦年觉得受伤事小,着实抵不过医治她这番麻烦差事。
向天阑浅笑:“不劳烦。秦姑娘武功奇才,若是不治,岂不是屈才了?”
“有劳公子。”秦年微微颔首。
“有一种玉石珮,似琥珀似玉石,其有失魂噬魂之效,佩者若是常人,必将恍恍惚惚,神鬼缠体,但若非常人——而是像秦姑娘这样的阴魂之体,则可吸附如玉,真气便可安。不知姑娘可有意?”向天阑指尖轻点,似笑非笑问道。
秦年还未答,便有人走来。推门而入,唐杉子身后跟着小傲妙妙。
“向兄这般急促召我来为的何事?”
“秦姑娘随我出游之时,被人暗伤,中了千水毒,这天下也只有唐门能解,自是叫你来了。”
唐杉子带笑,望向秦年。纵是红衣,他也一眼便能找出伤口。唐杉子从腰间解下金瓶,取出两颗药丸,叫秦年服下。又转头问向天阑道:“她中了可真是千水毒?为何没有毒性蔓延之迹象?”
向天阑拿出那枚镖给他,道:“无色无味而渗透血骨,是千水毒没错了。”
唐杉子仔细看着镖,道:“这就怪了,怎么可能没有迹象呢?”
“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是千水毒没错,就配出解毒药方便好。”
“还劳烦笔墨。”
闻言,秦年起身回房取纸墨。
唐杉子挥墨大笔,便道:“傍晚我会叫人把解药送来,服下解药后,按我所写的调休便可康复。”
“劳烦了,秦年谢过。”秦年淡淡地说道。唐杉子回笑便作别离去。
“诶,等一下!唐大师,麻烦帮我带一包泻药来。”妙妙眨着眼,喊道。转眼便被向天阑撵住。
“妙妙,你先到房间里帮秦姐姐把药敷上。”
妙妙撇撇嘴,答应道。
傍晚,谷夫人和林紫玄一并回府。
谷夫人见到向天阑,足足愣了几愣,向天阑见状,赶忙起身笑道:“在下向天阑,见到谷夫人甚是失礼。”
“向大仙?久闻大名,不见真人。”谷夫人欣然道。
“谷夫人抬举了,我并非什么大仙。其实谷夫人先前见过我。”
谷夫人正想继续问究,但见向天阑转移了目标,向林紫玄手中的白玉瓶看去,问道:“这是......解药?”
“解药,呵呵......这解药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