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身疲惫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着明天的见面,一想到即将见到日思夜想的恋人,你的心再次幸福的笑了。为了爱情,你跑的比兔子还快,昨天还在工地风风火火的上班,今天已来到生你养你的故土,一时间你感到有些难过,是什么驱使着你改变?你感到不可抗拒的时光无形中左右着你的行为,让你在时间漫长的河流里逐渐陌生。你想到明天你们见面,后天或者下一个后天你们又要分离,那么百年之后呢?门响了,你看到你妈双鬓的白发丝,四十五岁的她,眼睛布满血丝,身形憔悴,背着一只大背篼没精打采的走着。这几年你妈老的很快,先是你弟病了,后来遇到你辍学紧接着你也病了,你的家庭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冲击,你的父母也是从你们兄弟双双病了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衰老。虽然你时常不想接受这样一种现实但泪珠还是不经意间滑落,在你心头荡漾。你忘不了那天你妈站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等你的场景,不知是灯火暗还是你的眼睛有问题,那天你意外的没看见你妈的脸,似乎镶嵌在黑影里一样。你妈说你弟病了,然后你跟着你妈去了医院。
你妈背着背篓是去添炕了,她将一切收拾停当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尘土在黄昏的光线里飞扬,粘到了你妈的脸上,包巾上,你忍不住跑出去替你妈拍打脊背后的尘土,你妈惊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有着做梦似的快乐。
“娃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老人家啊,难道不想您家儿子呀?”
“你弟哩?看你都瘦成啥样了,工地的饭菜连点油水都没么?”
母亲的心永远关心的是儿子的具体生活,害怕你在外吃苦受累看白眼,可你这么长时间想过你的父母么?你感到难过,很多时间你们都忽略着最亲最爱的人以为他们都是石头人没思绪。你妈总是关切的打问着你和你弟的事,你和你弟是你妈生活的主题。
在叙述这段记忆时你总是感到苍白,你不知如何继续写下去,在你记忆里的父母总是令你词穷。现实的场面让你不知如何描着,或许太熟悉的地方总让你不知所措,你怕写的言过其实。
你妈开始做饭,见你来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饭,你说还是老妈的手擀面吧,一年到头啥都不馋就馋你妈的手擀面。你妈还责怪你提前不打招呼冒冒失失的就来了。不一会儿你奶奶探头进来,她总是一只手搭着背一只手扶着门框,一条黑色的包巾时常包着头像传说中的大黑狼。你奶奶笑盈盈的望着你笑,你扽过来小板凳让奶奶坐了,东拉西扯的聊着家常。
奶奶七十三岁,身体还很硬朗,你奶见面总是询问你媳妇儿有眉眼儿么她都等不住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能结婚然后她就心满意足的去死了。前几次老太太问这些话你总是说为了您能长寿你不找媳妇儿了总惹的大家哈哈大笑。你感叹人一辈子操得心可真多。你奶又问你媳妇儿的事你还是那句话。你妈总是说咱们许超太没出息了到今个儿连个媳妇的影子都不见。
你们聊得正欢时你爸来了。老远你闻见一股旱烟棒子的味道,他口中含着一支吸了半截的旱烟棒子,双手垂在两边听你们讲话,他笑了。你爸的眼睛那时得了白内障有点模糊又映着比较暗的灯光他并没发现你,过了半天等适应了房间的光线他才瞅着你问了句:“娃啥时候来的。”
你们笑的更欢了,你站起来给你爸递了一支烟,他小心翼翼的接着。你爸的烟瘾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在你记忆里有他出现的地方总会有旱烟棒子的味道。一直到你爸去世,你最怀念的就是你爸抽烟的模样。
从始至终你好像没对你爸你妈说明你次此来家的原因,你们只是讨论着当前的生活和你们工作的事。你妈时常担心你们的工作,一听你们时常爬的老高就感到害怕,说让你们爬塔吊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儿别胡乱看。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塔吊是个什么样子。
晚上你独自睡在尕房中,风儿吹着园子里的白杨发出沙沙的响声,这种声音你听了好多年。从你知道风会使树叶发出如此曼妙的声音之时,这种声音陪着你长大。前面你还具体的描写过院子外园子里的白杨树,白杨树记录着你曾在院子里的点点滴滴。你躺在炕上听着风吹白杨的声音,想着明天见小琪的情景,孤独的心里窜出一阵紧张和甜蜜,一紧张你就想撒尿,你穿着睡衣跑出屋子,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风的声音,树的声音,还有鸡在鸡架上咕咕的声音,树上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也许鸟儿相互依靠着睡着了,不小心打盹脚儿踩空了树枝惊醒一枝头的叽叽喳喳。
乡村的夜晚,天空是墨蓝色的黑,月亮透明的像个玉翠一碰就会碎似的!星星淘气的眨着眼睛,俯视这个奇怪的世界。风温柔抚摸着你的皮肤,有种超脱的感觉。
回到房间时你毫无睡意睁着眼睛,愣头愣脑的。你将随身带的日记打开,对着台灯想了想,挥笔肆意:“我回家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注定,让我鬼使神差般的回了家。此刻,历史已见证了我存在的价值,一切都已这样发生了,我好像受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