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得脸色一白,也不敢求饶,还要叩首谢恩。
夏贵人忙扶着皇帝的胳膊,软语轻声说道:“皇上,不怪她们,是臣妾急着出来没听她们的劝阻,您就饶了他们吧。回头您打完板子没事了,臣妾还要看着她们一瘸一拐的伺候。”
皇帝听着夏贵人娇声细语的求情话还真有几分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还给了她面子,免了一众人的板子,大家如蒙大赦又谢了恩这才倒退出去。
扶着皇帝进了内殿,店内烧着火炕暖意融融。她也不用宫人们动手,亲自给皇帝解了大氅挂在衣架上,看着皇帝神色不佳方才还责罚宫人,想来心情必定不好,不由的越发小心翼翼。
皇帝看着夏贵人忙来忙去的身影,正在端着铜壶亲自泡茶,就道:“这些事情哪须你亲自动手,要这么多人伺候是干什么用的。”
“自己动手别有一番雅趣,再说了伺候皇上的事情臣妾可不喜欢别人动手,您说我小心眼我也认了。”夏迎白捧着茶盏过来放在桌上,面上带着盈盈笑意,坐在皇帝对面开口说道。
皇帝的神色就缓和了几分,并没有斥责夏迎白这话中的不妥当,眼睛落在窗前的桌上,瞧着还铺着画纸,就道:“在作画?”
“闲来无事随手涂鸦,登不得大雅之堂。”夏贵人面带羞怯,横了皇帝一眼,就道:“上回皇上还答应臣妾要做一幅画,结果到现在都没能给臣妾呢。回头等您有空了,可不许耍赖。”
“朕是天子,如何会耍赖?净胡说。”皇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但是随着夏迎白的这一番话,心中郁闷倒是少了不少。若是朝堂上的臣子也能这般逗他笑,他就不用发愁了。
夏贵人就笑了笑,“皇上一言九鼎,臣妾哪敢置喙。只是臣妾瞧着您这段日子忙的都有些瘦了,朝政大事臣妾不懂得,也不敢非议,可臣妾心疼皇上连个好觉都睡不得,日日夜夜为国事忧心。国政大事要紧,可是在臣妾的眼睛里皇上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您看看您的眼眶下都是黑黑的一圈,不如您躺会吧,臣妾给您看着时间,半个时辰就叫醒您。”
皇帝却是疲累的很,本来不过是来后宫散散心,被夏贵人这么一说还真有些累了。还不等他说话,就看到她毅然站起身来,就把软榻收拾起来,转过身就要扶着自己过去,说风就是雨的,瞧着挺稳妥的人,可是做起事来到底是露了些许的毛躁,不过是为了他,皇帝不由得笑了笑,配合的站起身来,展开双臂。
夏贵人将皇帝的外袍脱下来挂好,扶着他躺下,又坐在榻边拿着美人捶轻轻地给他捶着腿松散筋骨。美人在侧,善解人意,便是皇帝这样多疑的人,此时也是难得的放松跟惬意,不由叹道:“若是那些朝臣也能这般体谅朕就好了,免得日日头疼。”
“臣妾不懂朝堂上的事儿,可是臣妾却知道做人臣子就是忠于王事,为国分忧。若是只知道给皇上添乱的人,不用也罢。每日皇上都是三更睡五更起,为了国家为了臣民心交力瘁,这些人若还是这般不作为,皇上也不用顾及他们的脸面。”
听着夏贵人气呼呼的言语,皇帝不由一笑。这话倒是好意,体贴他,可是要真这么做倒成了暴君了。握着她的手,低叹一声,“难得你这份心处处为朕着想。”
“臣妾只是替皇上委屈。”夏迎白弯腰靠在皇帝的胸口,“要是有人能替皇上分忧就好了,臣妾可不愿意看着您每日这般劳累。”
分忧?皇上轻笑一声,“怎么想到让人给朕分忧这件事情上去了。”
“臣妾就是想不明白,皇上您都给几位皇子封了王,他们就该为了皇上多尽一份心。既是忠心也是孝顺,可是到现在臣妾也没看到一位王爷这么做,可见啊这心里还是担心自己多些,生怕受人非议。可要是真的为皇上分忧,皇上还能误会了不成?多是自己自私罢了。”
“这话也能胡说?”皇上板起了脸,看着夏贵人。
夏贵人却是垂头红了眼眶,“臣妾知错,只是皇上每日国务繁忙,大事他们帮不上小事还是可以的。臣妾心里不忿罢了,反正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别人才不管呢。”
“又胡说。”皇帝看着夏迎白就叹口气,颇有些头疼的感觉,不过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却是真的心疼他累垮了,才会这般的直言相谏。倒不怕朕恼了她,治她的罪。“也不怕朕治你的罪!”
“不怕,皇上又不是那昏君,自然知道臣妾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一个人待一个人是好是坏,天长日久的总能知道的。臣妾进宫日短,可是皇上待臣妾的心臣妾知道,臣妾不能皇上做什么,只想着让您开开心心的,轻轻松松的过日子。”
皇帝拍拍夏迎白的手,“你这份心是好的,朕知道,只是这话以后再也不可说了。”传到外面就是祸事。
“臣妾又不傻,才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夏贵人嘟嘴假装抱怨。
这还不傻?换做旁人谁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这种话,不要脑袋了?也就这个傻姑娘不知道深浅,才会敢这样直言。不过……皇帝眼神闪了闪,看着夏贵人问道:“你今日见了谁?”
夏贵人笑着说道:“去御花园走了走,正好遇上了梁妃娘娘跟贵妃娘娘。梁妃娘娘和蔼慈善,贵妃娘娘温婉和煦,待臣妾都是极好的,就是跟臣妾一样也挂着皇上的身子。”
梁妃?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