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侧妃都没动静,剩下的两位侍妾更加不敢动了,一时间王府了倒真是风平浪静。
冰碗不能吃,冰山不能用,只能用扇子降温,雪琪跟雪莹又不放心那些小丫头,索性两人轮班给徽瑜摇扇纳凉。徽瑜却想着这两个丫头的婚事也该上上心了,谁知道她才起了个头,这俩丫头就都羞跑了。
徽瑜:……
那日从宁王府回来之后,这几日宁王府那边都没有动静,徽瑜现在知道自己有孕更加不会主动上门了。反正岳水青不着急她就更加的不着急,她已经把态度表明了,就看她怎么做了。
姬亓玉这日回家神色却有些难看,徽瑜只穿着碧色长袖袄子,袖子挽了一几折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皓腕,手腕上带着碧色清透的玉镯,越发衬得肌肤如雪。姬亓玉的眼睛在徽瑜的手腕上扫过,就把视线挪开了,徽瑜瞧着他的小动作,就忍不住的轻笑,倒是被姬亓玉瞪了一眼。
两个丫头早已经退下,徽瑜又赶紧让人送上凉茶来给姬亓玉消暑,看着他端着茶盏喝茶,这才开口问道:“谁敢把你气成这样啊,说来解解闷。”
姬亓玉:……
姬亓玉放下茶盏,脸上的恼意又跑了回来,对着徽瑜就说道:“你说宁王的脑子是不是被猪给踢了,居然说什么漕运海运不分家,想要两处衙门合归一处,这是想要从我手中把海运这块吞下去,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些,简直不知所谓。”
徽瑜又给姬亓玉续了茶,难怪姬亓玉气成这样,想了想就说道:“那肯定是我哥在江苏的动静太大了,让宁王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才会这般。”
徽瑜思绪敏捷,能想到这一点姬亓玉也不奇怪,就点点头说道:“南边事务繁杂,你哥想要立住脚,不大刀阔斧的下手是不行的。江苏那边多是宁王一系,很是艰难。”
“皇上让我哥去当江苏按察使,那里的人多是宁王的附庸,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让靖王的人去宁王地盘上捣乱,又把宁王的人扔到靖王的地盘上,肃王挺聪明一直装鹌鹑,还凭白的得了皇上赏赐的园子,坐看宁王靖王虎斗收渔翁之利。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罢了。”姬亓玉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是大事,我最近可能要忙些,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徽瑜就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南边的事情,要不要我让阚志义去我哥那里帮忙。”阚志义海运起家,肯定知道很多行业内幕,他去了等于是董允骥的左膀右臂。
“我正有这个打算,不过他却不是直接去江苏,而是先要到泉州,然后到达福建,最后到江苏。”
徽瑜抬头看着姬亓玉,“这是要绕一大圈啊。”泉州跟福建都有归属的市舶司管辖,这是让阚志义替靖王传讯?
“他熟知海运的各项事务,有他带着人走这一趟会省力很多。”
带着人?徽瑜就明白了,此行不止是阚志义一个,而是要带着靖王的心腹南下,这是要跟宁王大打一场的节奏。外面的事情徽瑜现在身为内宅夫人出不去,自然是也帮不了他多大的忙,大局上能跟上姬亓玉脚步就行。想到这里就说道:“福建跟广东东路还是之前的“提举市舶”一职,并不是转运司所属,只要南边稳住,宁王就算是折腾也是难度颇大。阚志义此行要极其慎密,走路消息只怕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徽瑜的话让姬亓玉忍不住笑了,“你还是这样的敏锐,总能知我所想。”
“都说贼夫妻,贼夫妻,如今可算是知道什么滋味了。”徽瑜扶桌而笑。
南边事务要紧,姬亓玉忙的几乎不见人影,来了不走那边本来阚志义就不是看店的掌柜,都是孙志出面,所以阚志义就算是数月不露面,只要店里的货物还跟以前一样及时更新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徽瑜打过招呼之后,阚志义就直接去了靖王那里报道。孙志也在不动声色中,将来了不走维持现状,不惹人注意。
转眼间过了七八日,程七舟来复诊,这次果然就能肯定,当真是有孕了。写了保胎的药方,若是徽瑜觉得有不妥当的就要吃一剂药,尤嬷嬷十分慎重的把药方放好,亲自把程七舟送了出去。
因为现在宁王跟靖王又开始较上劲,徽瑜盘算着岳水青那边应该有动作了。毕竟岳水青还算是宁王埋伏在靖王这里的棋子,只是宁王不知道这颗棋子已经反水了。果然,过了三四日岳水青的帖子就送来了。
徽瑜现在自然不会去宁王府,她头三个月要养胎,但是因为要去宫里每半月问安,所以姬亓玉先把这消息讲给了皇后娘娘听,皇后娘娘就果断的让徽瑜在家养胎,并对外讲靖王妃在养伤。毕竟徽瑜在塞外受伤的事情是瞒也瞒不住的,正好拿来当幌子。
“王妃,恕老奴多嘴,宁王府您是不能亲自去了,若是有话不如老奴替您走一趟。”尤嬷嬷担心王妃会因为岳水青的事情亲自出门,她也知道岳水青是王爷王妃的一颗棋子,但是这颗棋子可没有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嬷嬷放心,我没打算去。”徽瑜笑着说道。
尤嬷嬷就松了口气,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团,看着徽瑜又说道:“那这帖子怎么办?”
“就如嬷嬷所说你亲自去一趟吧,若是宁王妃问起,统一口径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去说就是。”徽瑜回了帖子递给尤嬷嬷,“辛苦嬷嬷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