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整天,只要弄不死她不太过的刑罚,凝芙都让她尝了个遍,到天黑,她几乎感觉到自己就快要死去。
“哟,我当你多强呢,想不到这么快都要不行了啊,可惜,你不能死。”凝芙讽笑,捏住她嘴,灌下备用的药。
雪海没有拒绝的喝下,咬着牙,强掠上了一抹笑容,“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当然,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至少,现在绝不能。
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事要做,她不能死。
不能死,绝不能。
“说错了,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凝芙拍她脸蛋纠正,貌似温柔的笑了笑,但忽然眸子一转,她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谐起来。
雪海心头一个咯噔,凝芙微笑道:“我记得好像你还有个姐姐是吧。”
姐姐,果然要拿姐姐威胁她。
雪海暗怒,面上却丝毫不露异样,声音干涩的淡笑反问道:“我连,自己都不在乎,会,会在乎她?”
她语气更是有了一种讽刺味道,凝芙纵观她神色,倒真还看不出半点虚假迹象,仿佛她说的都是真的,仿佛她就这么无情。
凝芙眸光闪动中,雪海闭上了眼,似乎难得去管,要自顾休息了。
但这女人真的这么冷漠无情么?那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凝芙看不透,想了想,却还是笑道:“无论你在乎与否,我想还是请你姐姐来坐坐为好。”
说了一句,她又看向雪海,结果却一样,没半丝异常。
凝芙走出小刑室后,雪海才把自己卷缩了起来,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在外面看来她是冷了,但殊不知,她睁开的眼眸中是浓沉的担忧。
事隔一日,这里都没有人来,直到又一日晌午,昏昏沉沉的雪海被熟悉的凉水泼醒,被灌了药后,才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隐香泪流满眼,看着雪海眸中尽是心疼的怜惜,她被凝芙单手压着,跪在地上,张口,却无法说话。
无疑,必定被凝芙点了穴。
雪海心头沉重,甚至想握拳,可她无法说那样的话,也不能说。
必须得装做满不在乎。
很累的一种伪装,也更心痛。
但必须。
“啧啧,还真不在乎啊,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凝芙恶魔一笑,一耳光扇在了隐香脸上,接着毫无怜悯的又是数耳光,直到扇到隐香脸蛋染红,牙齿松动,嘴角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才停止。
隐香咬牙唇,很疼,却无法发出声音,但那温婉的眸中依然是看着雪海,有无尽的心疼。
到此她居然还心疼着她这个妹妹。
“可惜啊,你妹妹可不像你,她不在乎你,不在乎你的生死,瞧瞧,她连眼神都没波动半分。”凝芙拽住隐香头发嗤笑。
隐香仰着头,眸光闪烁,看着雪海,拖着红肿的脸微微一笑,却是眼皮垂了下来,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抓进了宫,但她相信雪海,相信她。
雪海看得出,凝芙也看得出,雪海心在颤抖,却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冷静,冷静……
凝芙冷哼中,拽着隐香头发,猛的按下,只见听得碰的一声撞地声响起,她拖起隐香时,隐香脑中已了些晕厥感,额头鲜血更顺着流了下来,滑过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眼。
凝芙轻重适宜,并不至于弄死她。
雪海心如刀割,可依然连喉咙滑动都不敢,她不敢让她看出来,不敢说话,不敢表露重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即便心中如滴血,已象眼泪一样,泛滥成河,她也不能有半点异常。
冷静,冷静,冷静……
她声声告诉的自己,永远只能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