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书乘着步撵回了自己歇息的寝宫, 香炉里的熏香已经换了一种,闻得倒是没有那么让人不舒服了。
君子书现在才好好的打量着这个宫殿, 比越明笙那里的自是要豪华上不少。
重点是, 这个床, 真的很大。
君子书揉了揉眉心, 头疼。
第二天早上, 德福轻声把沉睡的帝王唤醒。
虽然原主不着调, 但是好歹每天都能够挣扎着起来上个早朝, 虽然早朝的状态都是很不耐烦睡眼惺忪的。
君子书睁开眼睛, 眼神清明。
德福吓了一跳, 连忙躬身, 害怕被责罚。
君子书没理会德福的反应,起身张开手等着被伺候。
洗漱之后, 龙袍,冠冕,饿着肚子去上朝。
君子书坐在了龙椅上, 众卿跪拜。
君子书抬手,她也没有紧绷着自己,依旧按照原主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听着底下人的上奏。
看起来像是不在意, 实则把那些人的样子都尽收眼底。
这朝堂并不太平, 因为原主昏聩, 有不少小人, 比如正在发言的这位。
“陛下, 近日国库虚耗颇大,臣以为应当适当缩减兵部开支,如今国泰民安,大可将钱财用在更为恰当的地方。”
陈百,可称当朝第一奸佞,深得原主的宠幸。
这家伙长得还行,说话好听,很会哄人开心,经常给原主带来些新奇的玩意儿。
“一派胡言,陛下,万万不可。”
有大臣立马站出来驳斥,正是兵部的。
“有何不可?”
君子书轻飘飘的一句话,引起了底下的哗然。
奸臣一派脸上带笑,其他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陛下,如今虽无战事,但西北边境外族仍蠢蠢欲动,粮饷决不可克扣啊!”
劝谏之声不绝于耳,陈百一派据理力争。
君子书围观了一会儿,才出声喊停。
“行了行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知道的这是在朝堂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边一群市井妇人在撒泼。”
年轻的女帝脸上带着冷笑,她的动作懒散,举手投足都带着矜贵。
众人听到这声音,沉默下来。
“陈大人,把最开始的话,再说一遍。”
“近日国库虚耗颇大,臣以为应当适当缩减兵部开支,如今国泰民安,大可将钱财用在更为恰当的地方。”
陈百出列,信心满满的又说了一遍。
“更为恰当的地方?”
君子书背靠在冰冷的龙椅上,冠冕因为她的动作跟着晃了晃。
她的眼神如箭,充满着审视。
“比如说陈大人,你的家里么?”
君子书都声音里带着讽刺,所有人都充满了讶异。
陈百一派是直接懵了,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也变成了这样,有些人则是在想这皇帝想干什么,观察着情况,只有少数忠臣觉得皇帝可能要振作了。
“陛下,微臣不敢。”
陈百脑子转的快,心想定是有谁在暗地里掺了他一本,以至于这个不怎么管事的皇帝都对他起了疑心。
“不敢?”
君子书拨弄了一些手指上带着的环饰,眼神幽幽。
无声的压力蔓延了整个大殿,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陈百咬牙,今天龙椅上做的这位是怎么回事,一反常态,看起来还渗人了许多。
女子的轻笑打破寂静,君子书摆了摆手。
“好了,瞧把你吓得,还有谁要上奏么?”
无人应答,君子书瞥了一眼旁边的太监,小太监很有眼色的尖声喊了退朝。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对于皇帝今天的反应啧啧称奇。
“陛下今日怎么改了性子了?”
“陈百那个狗贼,好在陛下没应,否则继续昏聩下去,那还得了。”
君子书才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她现在是暴君,喜欢讨厌一个人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为所欲为的感觉真的很好。
君子书下了朝,先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坐在殿里的圆桌旁,等着宫女们端上精美的早膳
宫女们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桌子。
皇帝真的很奢侈,一个人反正是不可能吃完的。
“去请明笙来,问她有没有吃早饭,如果没有的话,便同朕一起用膳。”
“诺。”
太监先试毒,君子书等着宫女布菜,态度自如,一点也没看出一点不适应。
没过一会儿,越明笙就来了。
她是不可能不来的,君子书知道。
“妹妹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大抵是受了些风,没事的。”
越明笙捏了捏衣角,昨日这人离开之后,她却好似还是能够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在梦中看见了那个人对她笑,她仓皇惊醒,后半夜便没有好好睡。
怎会如此?
其实她是已经用过早膳的,但是这人让她来她不可能会不来,而且她也很想看看她。
她好似变得很不同了。
举止再也没有那些轻浮浪荡的气息,透出些皇室的尊严来。
“若是身体不适的话,一定要请太医看看。”
“是。”
空气安静下来,一时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
君子书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皇宫里的食物就是精细,没有不好吃的。
越明笙也安静的进食,余光在悄悄的看着君子书。
君子书停了筷子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