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她,只弄着左手长长的手指。
几天前它还是那么的脏那么的不堪入目,可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即便是从前在李府我也从没花这么多少心思在我的手上。
但我眼前的确确实实是一双漂亮的手,特别是我左手手背拇指关节处被画师精心描出的那一朵独具匠心的小花,妖娆似火。成功的遮盖了原本留下的一块小伤疤。让这双手的手背看上去完美无瑕,就连我掌心的一些老茧都被淡化,不仔细看都快要看不出来。
我想起了镜中的自己,被穿了一身妖艳的大红色的衣裳,这种红在我的观念里只有出嫁时才会穿的,可没想到我就这样穿了它。
是的,它真的很像嫁衣,就连我今天的这一身打扮都让我恍惚的觉得我是否真的是要出嫁了?
然而我却清晰的知道花妈妈为我打出去的旗号,初|夜……
是这两个字。
可是,初|夜这不应该是新娘子才会有的洞房花烛吗?
而我的这个洞房花烛却只是初|夜这两个字……我的新郎也是任何一个肯花钱买我chū_yè的男人……
只要他肯花钱,只要他是男的,就是我今夜的新郎……
我是想笑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苦?
就算那三年我都没有觉得这样苦过……
花妈妈还在继续她的滔滔不绝,“宝贝,你不知道就连老板都夸你的画画的好,还在上面提了词,要不是这样我都要把它们拿出来拍卖了,最关键的是老板今夜也要来。”
我这才看了她一眼,万花楼的老板?
我勾了勾嘴角,老板要来她不去候着还来守着我做什么?
而我记得我画的那三幅都是人物画像,他能题什么词?
第一幅是我第一天画的,画的是她花妈妈,他若要题最多能题个“笑里藏刀”。第二幅画的是秦霜,他最多能题个“棉里藏针”。
第三幅画的是为我讲解春宫图最卖力的一个中年女人,他最多可以写“宝刀未老”。
若真看懂了那三幅画像提出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好词,但看花妈妈满脸笑容的脸我心中微微有些感叹。
就在这时,我的房间外面突然躁动起来,花妈妈怕我不开心骂了一声,“宝贝,我去看看,你别皱眉,千万别皱眉,笑,要笑知道吗?你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她一边安抚着我一边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我被她的样子逗笑,她看见我笑脸上的笑容就笑得更加的花枝招展了。
但眼看她就要撞上一个走进来的男人我张了张口,她还是撞了上去。
“哪个没......老、老板!”花妈妈正准备破口大骂,即使是她先撞上人家,但她最后却不得不改口,似被惊吓到的样子惊讶的叫出了老板二字。
我站了起来,重新打量着走进来的那个白衣的男人。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另一个人穿白衣能穿出和花晨相媲美的另一种决然不同的风姿。
他也看见了我,似乎和我一样愣了一下。
花妈妈已经退到了他身后,他朝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