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6
“离开的时候,邺城可是好好的?怎么说说就失守了,魏续那家伙是吃翔去了?”郝萌气愤地说,似乎还得把另一份怒气顺带在某人身上发泄出来。(郝萌发泄过后冷静地沉思:我怎么会说吃翔呢?翔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郝萌的一股怨气,曹性明白,有军功立不成,如今邺城也弄丢了,尽管是魏续做的孽,但吕布一旦怪罪下来,人人都不会好受。
“文远,我们到底要依军令北行?还是先等将军的消息?要不趁早杀回去救援魏续等人,说不好凭我们之力能夺回邺城!”这个时候的郝萌就不用理会了,曹性转而对一旁沉思的张辽问道。
“性公,你我都该知道邺城如今是何模样!破败的城防易攻难守,得之易,失之亦易,加上袁绍定会索要邺城……诸位追随将军日久,都该明白将军的意思,当下就不多细说,邺城已经是无关痛痒,就不必多耗兵力。”
张辽神色从容坐于黑马之上,手上徐徐玩弄着马鞭,迟迟没有明确的军令。
“那么是继续北上?只是文远的话虽有理,将军未必能谅解!”曹性提醒道。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若能保得冀州几个郡国,再依靠并州故里支援,也许才有作为。”
“文远的意思是赵国,常山国及中山国?”
但一旁的郝萌并不同意张辽的话:“文远高瞻远瞩,但也过于浅见。”
张辽并不动容,徐徐请教道:“郝大哥又有如何高见?”
“高见不敢,不过都是一些人情世故,你该知道就魏续那厮的本事,丢了邺城也活该,不过他是将军的大舅子,只要那娘们在将军耳边吹几口气,魏续丢了城池其实跟打了胜仗没两样,反倒是他派人求我们救命不果,回头上诉将军痛斥我们见死不救,这冤大头不就是我们嘛!
按我说,无论如何也要带着人马回邺城溜一圈,也不必厮杀,找到魏续便领着他去,让将军见见他的落魄就是。”
经郝萌一番解释,曹性也觉得非常有理,便往张辽望去,等待决定。
张辽听罢郝萌的意见,嘴角轻轻一笑,便说道:“这事情还不好办,刚才将士们只听到邺城失守,并不知道那是魏续派来的求救,知道的就你、你、我……还有那令使!哼哼……性公,劳驾你找个偏僻的地方给令使一个痛快!这一带黄巾余党甚多,是他不走运罢了!”
听见张辽这一个决定,曹性虽然厮杀无数,心下也黯然一凉,沉默了半刻才领命离开。
待曹性离开后,张辽转而认真对郝萌说:“我想应该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啊?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文远别磨蹭了,赶紧追上将军,我腰间的郝剑(好贱)都锈得快拔不出来了!”郝萌若无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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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儁乂!”
在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不错,又是他,每十天八天,他都会来看自己一次,然后带着自己像放狗一样在田地里溜达一圈,只要自己还是说“不”,那未来一段日子又是被关进暗黑中。
自从东光县受俘后到这里,就是这样子,已经半年多过去了。
“你这次还有没有别的新意,否则就别碍老子睡觉!”
黑暗中慢慢透出光来,越来越刺眼,张儁乂也不看他一眼,干脆闭上眼睛说话,但就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靠近:“袁绍到底有什么好?我又有什么不好?你不看我份上,刘幽州可是汉室宗亲,又得民心,麾下正确良臣猛将,儁乂文武双全,必定大有作为。”
“谢将军,但刘大人身边有将军如此一方的人物辅助,多张郃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日后将军与刘大人中兴大汉我未必能有命目睹,先在此处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张郃说话间还是闭着眼睛,身体浪荡在干草堆上,语气也远没有字眼间那样的恭敬。
“我不过想与阁下交心,怎么就这么困难!”他的语气是发自肺腑的唏嘘。
“哈哈,哈哈哈……将军阵上统领千军能战善战,治下安抚百姓又安居乐业,张某是由衷佩服。那一望无际的绿田张某也忘了上一次有幸目睹到底是什么时候,也多谢将军善待我麾下的士卒,然而张某不是不愿结交将军,只是各为其主,既是败军之将,实无颜面高攀将军,万望将军体谅,存张某之气节,赐某一死以谢天下!”张郃大笑数声,无畏无惧地说道,也恳求道。
“你才二十出头,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动不动就拿气节说事,说也罢,也不必动不动就要死啊!”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没有袁公,张某也不过是韩馥手下的小角色,我若降你便是与袁公为敌,张某断不会行此不忠不义之事。”张郃决绝地说:“将军若真要与某交心,便请用利剑剖我胸膛!”
“切腹很傻,我舍不得杀你!”
“可杀不可辱,张某恨将军。”
“我老师卢子干常说:‘经句之益虽教民明事,然其害亦使人心怠。’所谓学而不思则罔,张儁乂你总说忠义,但你其实都没有搞清什么是忠义,你到底想过什么才是忠义没有。”
“……随便你说。”
“自商周以后直到秦汉人间的忠义还不那么清晰,侠士义士都是君择臣,臣亦择君,良禽择木而栖,有能者当取而代之……哼哼……”
“那是没有王道教化的年代,怎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