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内比两年前更繁荣,城外的农田和民房比从前多了不止两三倍,这都是塞外迁移此处定居和中原流民避难逗留的结果。
唯独城东那卢植别院却比从前更冷清,大部分丫鬟仆人都走了,只留下一位年事已高舍不得离开的老仆在打扫这院落,怀念着往事……那时候和赫兰玉一起为卢植送信给刘备转交刘虞……在别院的楼阁上二人之间的嬉笑……在市集里被刘虞带人包围……又被田芷箐生擒……随田豫回到渔阳与赫兰玉重逢……上谷离渔阳不远,半天光景就可以了,只是……白楚峰打算等接过圣旨再计较吧!
“公孙将军,都乃自家本姓,若有吩咐,弟弟自当赴汤蹈火。”
白楚峰还在回忆着昔日在渔阳城的一幕幕,身边那位渔阳城的向导公孙纪却不断和自己攀亲,虽然嘴上笑着,心中对那个公孙纪十分厌烦。
公孙纪跟公孙瓒毫无任何族系关联,不过是州牧府中的内务,官微职小,如今刘虞与公孙瓒关系甜蜜,碰巧都姓公孙,故特别热情,这个白楚峰都可以理解。
“公孙老弟!”
“是,将军!”
“城中有哪些好吃,不如你给我带些回来,好吗?”
“这个容易,渔阳城闻名的有塞北干牛、珊瑚羊酪、东乡果脯、百草蜜浆、酸辣豆羹、香狗肉馍……”
“好了,好了,我不吃狗肉,除了香狗肉馍其他的你自己拿个主意吧!”白楚峰也没有心思选择,甚至听到吃狗都有些没有了食欲,便打发公孙纪离开。
……
“卖刀了,吹毛断发的宝刀宝剑,大爷,看看吧!”
白楚峰带着两个白马卫士来到一处卖刀的货摊上,看见的又是那个卖刀的人,白楚峰认得他,但时间久了,往过客多了,这个刀剑商却未必认得自己,白楚峰也就随意把玩了两下那些甄家出品的刀剑,心想碧玉剑究竟何时能锻续成功。
“中山甄氏的刀剑,好……只是不必如此吆喝了,你的刀剑很快就可以卖光?”
“这位爷,如今幽州太平,外族与我们也相安无事,连那个穷兵黩武的公孙瓒都乖乖地听刘大人的话种田去了,这刀剑难卖……不过我看爷你英眉如剑,肯定是练剑之士,这里有把好剑,爷喜欢就给小的要一把,可以便宜让些给爷!”
白楚峰见在旁与刀剑商搭上话的人有着一双英凛剑眉,眼神坚毅,刚正不阿,但浑身又透着平凡淡薄的雅致,眼睛盯着刀剑商手上挑出的一把剑仔细看着,但就是没有伸手去拿。
刀剑商倒不扭捏,一下子就把剑塞进那人手里:“爷请试剑。”
却听那人正辞曰:“这剑锋气太盛,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自己的钝剑!”随后把剑按在台上,还了一礼。
“钝剑?”刀剑商卖刀半生感情是第一次遇到怪人。
“剑有两刃,太锋利可会反伤其身,但阁下的修为恐怕不必吧!”白楚峰看得有意思,也搭话进去。
“非剑力不足,实为剑心所向。天下人只知锐而不知钝……哼,其实钝器更讲究。”
“嗯,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阁下的境界想必甚高。可否借阁下的钝剑开开在下的拙眼!”白楚峰心想如果此人不是吹嘘,就必定有过人之处。
“请便!”
一把看似没有什么奇特的剑落到了手上,白楚峰单手接剑,却突然不得不改为双手,剑的沉重让白楚峰深吸一口气才顶住了坠落之势——好剑,难道是杨过的玄铁剑?但骤眼看去并不像实际的笨重。
“此剑尊名?”
“无名。”
“……是没有名字,还是叫无名?”
“无名即无名,后会有期了!”那人接过白楚峰拿得吃力的无名钝剑后,潇潇洒洒就扬长而去。
“唉,没头没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遇到这种人都不是做生意的,这位爷你又看中哪哪样?”刀剑商看着那人离开,把刚才落在台上的剑收回去埋怨道,并转头向白楚峰兜售起来。
“他说的对,其实你将来可以有一笔大生意。”白楚峰也如此对刀剑商说。
“爷也就别开玩笑了!爷若能给小的要一样,小的就已经很开心了。”
白楚峰含笑向刀剑商摆了摆手,同时望着刚才那个剑客的身影深思着,同时有一种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感觉,但又肯定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将军,将军,原来你在这,找了你好久了!”
“动作蛮迅速的!”
“是的,是的……但先别说这个,刚才弟弟遇到刘大人的从官,刘大人在找你,让将军到去府上去!”
“那好吧!走!”
“将军……你的果脯和蜜浆……”
“张南、焦触,你两都给我解决掉!我先走!”
白楚峰留下了公孙纪几个,自己就朝州牧府上前去,剩下的公孙纪感到十分无趣,望了望张南和焦触两人,却把果脯和蜜浆自己吃起来了,张南和焦触倒也无所谓,随着公孙纪身后也往州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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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如今倒不错啊!”
“有吃有喝,比从前要精神得多,想不到张让这种人还能活得好好的,老天爷怎么就不好好保佑我汉室江山!”
当白楚峰在州牧府找到了刘虞,说不了几句话,刘虞就带着白楚峰走进了府中的一条小径,顺着小径而走,穿过了几堵被遮掩的墙门,又从一条暗道中进出,转出了靠城外的一处密林里,找到了幽禁张让的地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