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一说到苦人儿这三个字,语带忧伤,面露愁容,许仙未见过诸葛这般哀伤,又问道,“先生,什么叫苦人儿?”
诸葛亮羽扇轻摇,茶香漫延,将一段陈年旧事轻轻谈来。
日俄战争之时,日本人与俄国人来中国打仗,中国人哪里知道缘故,看着两个强盗在中国地盘上打的不可开交,当时中国的有识之士希望战争早日结束,让山东百姓能平安度日。
山东土豪6登以为日本人是朋友,与当日军6军中队长的结为朋友,战争之时两人亲密无间,那中队长时常进6登家,与6登家人关系密切,6登利用本地优势,喑中相助日军,带路献粮,出钱出力,可怎想日本人胜利后,又强占山东,意图强占青岛,6登又召集民众进行抗争,与日军决战,6登城破被俘,日军劝降不成,恼羞成怒,将6登斩示众,6登临死前留下血书交与家中忠仆与襁褓中幼子,之后那中队长抄没了6登家产,又将6登忠仆及6登妻妾一并带回日本,那6登幼子,也被中队长收养,将此子视为已出,认作自己儿子。
如今三十年光阴一晃而过,这段尘封旧事也不再为人所知。
许仙听过许多类似的故事,兔死狐悲,国破家亡,认贼作父,托妻献子,等等悲伤的剧情,“这些陈年往事与今天的这场战争有什么关联么?”
诸葛亮说道,“那日军中队长便是如今山下的田中中将,而在山下担任突袭的田中少将正是6登的儿子6文龙,刚才与我相见的正是当年6登的忠仆王佐。”
许仙听清楚这几人的人物关系,问诸葛,“那么你是想策反那田中少将么?我们说这些就好像在讲一个编剧编出的虐心剧情,信口开河,找不到证据,那6文龙会相信么?”
诸葛亮说,“刚才王佐已经说了他的计划,岁月如梭,编织各种故事,但真相其实一直都在,王佐在日本忍辱偷生十余年,为了揭开真相,在日本国自断左臂,以伤病回乡之名回到中国,来到军营,求见少主人6文龙,交出血书,再递上6母的信件,这6文龙虽然自小就受日本军国主义熏陶,洗脑彻底,但仍有忠仆与6母教育,忠孝之节仍然存在血脉之中,他只需稍加证明一下,便能知事情真伪,何去何从,只是需要一个选择而已。”
许仙低头说,“儿子离开了父亲,相公离开了娘子,家国成为废墟,田园成为坟场,昨天还是青山秀水,今天就成为杀人屠场,学生老师最后变成了敌人,亲人转眼不再相认,兄弟手足相残,昔日友邻成了拔刀相向的仇敌,这一切都是战争结出的恶果。”
诸葛亮比较冷静,“如果你认为这些叫做残酷,那只是你不能适应这个时代而己。只有强大的人才有权力怜悯弱者。”
许仙回到现实,窗外凉风习习,远远仍可听见聚义厅酒会之声,“那明天我可以下山去么?”
诸葛看了看窗外月色,对许仙说,“山下不仅仅是宋江一支部队,如果你下山,先日本人会对你不利,宋江保证不了你安全,所以我等王佐来,是为梁山解决6文龙部队突袭,山下还有伪军王朗李密,他们是顽固份子,卢俊义也是不知其心所向,为了你的安全,我还必须等另外两人来。”
许仙说,“其实我若不去劝说宋江,晁天王为了兄弟义气也会悄悄下山去找宋江的,与其让梁山领冒险,还不如让我去,至少我,与宋江有同窗之谊,且有共同点,而且我没有攻击性。”
诸葛亮说,“梁山部队,作战虽然英勇,却是最缺铁的纪律和钢的信仰,他们只是将江湖义气和所谓的兄弟情义摆在位,这些都是非常不好。”
许仙说,“我在山上办学堂时,小青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许多古籍,”许仙轻声说,“那些古籍很多我也看不太懂,多是明清时的文章,但里面讲的也有民间义气,国运变幻多,民族节义在,这个义字也算是将我中华民族紧紧联结在一起的一种文明吧。”
诸葛亮点头赞许,“你近来也有时间读书了。”
许仙笑着,“我原来就说过,如果不打仗了,我还是会去找张书桌好好坐下来的。”
“嗯,国家百废待兴,摆好了书桌,你是有对间看书,我却还有很多事要去做的。”诸葛亮眉头深锁。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是圣手书生萧让,自山下又传来了消息,山下卢俊义转达过来的,山东日中联合公署名誉主席,山东绥靖军总司令王朗有军政之事来与诸葛先生密谈。
诸葛亮听了消息,微微一笑,“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说吧。“
许仙也告辞说,“先生早些休息了,我,我明天再来吧。”
诸葛亮仍担心许仙冲动,拉住了许仙手,一再叮嘱,“这么些年过去,你也不再少年,凡事还需谨慎,你自山中下来,也是机缘巧合,与我重逢,便是有所安排,你也莫急,若不出我所料,只需两天,不须你下山去,战局变幻,那宋江便会自投上山来。”
许仙啊了一声,眼中又是失望之情,“先生神算,许仙终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夜色昏昏,斜月星沉。
许仙挑灯回了房间,武大还未睡下,起身来问,“今天的仗用得上你么?你怎么也在指挥部上呆了一天?”
许仙苦笑,“我没事,也没我事,我只是找先生聊聊天,喝喝茶。”
武大仰头看着许仙,又看了看夜色,“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娘子不想你有事,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