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钵有些得意,大手一挥,只见身后一侧那些黑衣长衫人向前迈出两步,将那块大匾额抬出,一人大力将蒙在上面的黑色帘布扯下。
黑色幕布落下,露出了”大和神社”四个大字来。
一钵示意几人将匾额挂起,那几人正抬匾迈步时,就听得一声雄浑狮吼,“直娘贼,敢换我门庭,须问过我拳头。”
一双蒲扇般大手扇来,将那几个黑衣长衫人一并扇倒。
那匾额向空中抛落,又听得一声震耳虎啸,“贼厮,教你看俺武松武艺!”
一只砂钵大的拳头向那牌匾打去,只听得哗啦啦,碎木爆裂之声,大雄宝殿前木屑纷飞,那新做的大和神社匾额顷刻间便已碎成粉末。
罡风散去,狮吼虎啸,犹在耳旁,一钵眼前只见两条大汉如塔屹立。
一个是和尚智深,一个是行者武松。
一钵大怒,脸色由白转青,双手尽黑,长袖一扬,袖中长蛇应声而出,两团黑气直杀和尚,行者二人面门。
智深丝毫不惧,大手护前,要来捉那长蛇,武松更是抽刀在手,刀锋如电,要来切那长蛇。
一钵却有伎俩,那长蛇可作变化,竟凌空折身,那蛇牙竟滑过智深手臂,要来咬和尚颈脖。
另一蛇也躲过刀锋,顺刀势而下,张开锋利钢牙,向武松腰间咬去。
只见一个钵盂飞来,显出七彩玄光,将咬武松那蛇盖住。武松回头来看,正是法海出手相助。
另一边,也已退了长蛇,那签真师将袍袖甩出罡风,将智深带至身后。
一钵还要出手,那签真师已从座上站起,身上衲衣尽鼓,拦在一钵面前。
一钵见签真来拦,一脸青色渐渐恢复白色,将一双黑手放入袖袍内。
那秦会也应声而动,招呼门外那些警察进来,要来捉智深,武松。
见一钵停了手,签真师转身来看身后三个弟子。
智深,武松仍怒气未消,手中各持铲杖,戒刀护卫,两旁警察已经持枪而立,法海立在中间,头上冒汗,手托钵盂,不知所措。
“智深,武松,你二人从此便不再是这里弟子了,你们即刻下山去吧。”
签真师双手合什,闭目念经。
智深与武松跺了跺脚,向签真师拜了三拜,口中叫了三声师父。
智深起身来,环视众人,大吼一声,“洒家去也!”袍袖一甩,便大步流星而去。
武松也是紧跟在后,向法海看了一眼,“法海,师父与这里就托付你了,俺武松定会回来的!”
这一狮一虎迈步绝尘而去,那法海也将钵盂内长蛇交还与一钵,与一钵赔了个礼。
“师父…”一钵又要说话,被签真拦住,“一钵,佛法本无界,也没有地域之分。你心向不向佛,佛早己知道。你若欺心,佛自有知。这座位你既想坐,就交与你吧。”
签真师转头向后堂走去,法海在后跟上,“师父,…”
法海回头又看了一钵一眼,急步扶签真而行。
秦会见事情已了,小声在一钵耳边说,“大师可要将那两人捉了?”
一钵摇摇头,“罢了,两个莽夫而己,只需两颗炮弹便烟消云散了,且由他们去吧。”
”大师,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嗯,劳烦去找些良民来,我要大和神社香火不断。”
“好,我就去办。”
“我这里还需要一大批木材,重修寺庙。”
“行,包在我身上。”
那秦会招呼着众警察走了,一钵看着那藏经阁,得意的笑了。
签真师低头垂眉,哀伤靠在床上。
法海端了杯茶,恭敬奉上。
签真师让法海坐在身边,“法海,你为什么要出手救武松?”
法海擦了擦汗,“师父,我,我只是本能反应,那蛇太妖邪。”
“可那一钵师好像并不是坏人。”
签真看了看法海,“你修行多年,可知道什么是善恶么?”
“自然知道。”
“那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守戒律为善,犯戒律为恶。”
“那毁我家园,坏我宗庙,屠我家人的可是为善?”
“不是。”
“那杀敌御寇,护家卫国,驱逐外侮的可是为恶?”
“不是。”
“那朝代更迭,以新易旧,革命的可是为善?”
“不知。”
“那守本执着,传承旧制,遁规的可是为恶?”
“不知。”
孤灯残照,一点光若明若灭。
法海陪坐于床前,签真师老态龙钟。
“法海,为师已经老了,你须好好修行,明辨妖邪,分清良善,如今乾坤不明,乱世已至,你有大法力,当尽力斩妖除魔,切不可受人蒙蔽,误入歧途。”
法海点头应承,签真起了身来,“我今日随佛祖去了,那藏经阁内有锦镧袈裟,伏魔锡杖,现俱传与你,你也下山去吧。”
法海拜下,“师父。徒儿愿日夜陪侍师父左右。师父仙逝,也当为师护塔守灵。”
那签真长吁一声,一缕魂灵西去,当即坐化在禅房之中。
油灯枯尽,四面俱黑。
六和禅寺己成大和神社,新任主持敲了晨钟,早课时节,法海向主持禀奏签真师圆寂之事,新任主持哀伤不己,拔了三百大洋,为签真师修建舍利佛塔。法海感恩不己,便留在了这大和神社修塔诵经。
再说智深,武松下了山去,一路气愤,两人商议着如今天下已乱,倭寇入侵,不如投军去,这两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