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邺国,杭州,望月客栈。
大大的房间里摆设整齐,华丽富贵,并摇曳着温暖的烛火。漓歌坐在灯光下正在缝补着什么,那样的专心致志,就连有人轻轻靠近都全然不知。
“哈。”一个黑色身影箍住她窄小的双肩,向前一推。
漓歌汗颜。又是这种把戏又是这种把戏,以前在药王谷那老不死的就喜欢这样吓他们,不把他们吓死不甘心,现在离开了那个山明水秀的鬼地方,又轮到她亲爱的师兄来玩这个过时的把戏。
不累啊。真是的......
漓歌假意皱着眉头,捶胸顿足,“呀,真是吓死我了,吓死了。”说完连自己又忍不住笑意,弯起眼睛看着身后的人,“满意了吧?”
哪知赵弑认真的扳过她脸,郑重其事的问,“真的吓的了啊?阿漓。”
“没啦。以前师傅这样吓过我们多少次了?我早就有免疫力了。”漓歌淡笑着摆手,把手中的东西也放在了桌子上。
“你在缝什么啊?我的衣服哎......”
“是呀,刚刚看你换得衣服的袖口上有个小口子,就帮你补起来了。”漓歌摩挲着刚刚缝好的袖角,紧密的针线交相呼应,轻描淡写的说。随即又问,“张小姐怎么样了?睡了吗?”
提到张茚赵弑顿时就抓狂了。一屁股坐在了漓歌身边的椅子上,抱怨道,“那个女疯子,真是把我折磨得......哎。看,还吐了我一身,真不知道她怎么长这么大的。真想告诉张清,不念死她才怪。”说罢端起手边的热茶愤愤的喝了一口。
“她只是个小姑娘嘛,你犯的着这样么?”漓歌抿着小嘴小声的说。
“小?你比她也大不了一岁好不好?”赵弑赌气的看了漓歌一眼,又啜了一口杯中茶。
漓歌捏了捏赵弑洁白的耳朵,力道有点重,来回不停的搓揉,“你呀,都说宰相肚中能撑船,你怎么喜欢跟一个小姑娘怄气啊?真是的......对了,这个发簪你是在哪里得来的?”
赵弑看看漓歌头上的莲花金钗,恍惚之间有些失神,看来当初从张茚的魔爪之下买下这只发簪是明智的选择,它确实太适合漓歌了......
就好像时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都是完美无瑕,均为莲花。
“是在一个小镇子上买的拉。”赵弑并不太在意,但是又感觉自己语气过于敷衍,补充了一句,“就是在上次我们遇见师傅的那个小镇子。怎么了?”
“哦。”漓歌淡应,拿下了头上的金钗,捏在手里,被烛光一照,流光溢彩。声音轻缓,“我戴上这个之后,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赵弑诧异,这是怎么回事?紧张的看向漓歌。
“不是噩梦,”漓歌笑着推了推他,回忆起梦中情节,嘴角溢出笑容更加浓重,“是很温馨美满的梦,梦见了......师傅,和我爹娘。以及......一颗巨大的槐树。”
可是漓歌至今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梦已经,还是那一场尘封的过去到底埋藏了什么?
那颗巨大的槐树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傅和年轻的时候的爹娘到底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或者是和后来血腥的一切有染......
那么强烈的感觉,事情决定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她也懒得去想了,毕竟......与她无关。
她看着烛火,依然摇曳不停,一时间思绪渐远......
2
邺国,乱城,安王府。
姜镜一安静的坐在房间内得床榻上,小腹已经隆起,穿着夸大的裙袍也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怀孕的痕迹。脸上洋溢的满是将为人母的微笑。手指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肚子上来来回回,想象中未来孩子的样子。若是男孩一定要和王爷一样,英挺俊美,但是脾气要和她一样温和才是。若是个女儿,像她长得清秀平淡也不错,千万不要有过于过于出众的紫姿色,那一定就是红颜祸水了。
千万不要像漓歌一样......
想到这里姜镜一捏紧了拳头,控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妹妹。”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身大红色衣袍的赵挽月走了进来。红色更映衬了她的雍容高贵,眉间是那恒古不变的温婉笑意。看似亲切,确实也温柔。
“姐姐,你怎么来了?”姜镜一见进来的是赵挽月连忙扶着腰起身迎上前去。
赵挽月嗔怪的快步上前,扶过她,小心翼翼的让她在桌子前的凳子上坐下。
“妹妹你也真是的,你现在都是有身孕了,还这么马马虎虎的。我来了你坐着就好,要是胡乱晃悠摔着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存心想王爷回来怪罪我啊?”赵挽月佯怒,亲热的拍了拍姜镜一隆起的小腹。
姜镜一被赵挽月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不做声。
“哎。”赵挽月叹一声,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我今天晚上宴请了朝中一些大臣,就算是为远在造造声势。你呀......有孕在身就好好歇着,就不用出席了,知道吗?那些场面以前我在家跟着哥哥时就见过不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说着还怜惜的帮姜镜一抚了抚额前的刘海。
真是一对好姐妹。
姜镜一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本来就对那些无聊的晚宴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赵挽月这么一说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大赦。
她当然求之不得了。恨不得天天缩再房间里养胎,直到宝宝的平安出生。
再说了,赵挽月才是安王府的主母,就算她有意要参与,怕也是太力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