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进门先给太夫人请安行礼,然后雅歌又给江氏请安行礼。各自行礼之后,才都落了座的。
江氏笑着道:“不知道母亲召我过来,是为着何事?”
太夫人面上也看不吃喜悲来,只是笑着道:“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听人说你院里整天的丫鬟婆子一堆进进出出的。”
江氏笑着道:“母亲这是说笑呢,我这几天想着做几件御寒的衣服,所以让人又是找布料,又是找针线的,好一阵忙活。也给母亲您预备了一件呢,只要是母亲别嫌弃我针脚粗鄙才好。”
太夫人似真似假的嗔怪道:“家中又不是没有针线房,让那些小丫头们去做就好。你就只管歇着便好。”
要不是现在正处在分家,公中账上亏空的情况下,雅歌还真的以为,太夫人和江氏是一对感情不错的婆媳呢。
江氏笑着道:“母亲那里的话,这也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一点孝心啊。”
两个人都不停的说些什么家长里短的,倒是雅歌在一旁看的,觉得这两个人都是很厉害的。
不知道都闲聊了多久了,江氏突然的说了一句,道:“雅歌,怎么来你祖母这里了?”
终于是说到正题上了,雅歌这会子都有些烦这些所谓的高门大户的贵妇们了,说什么事情都是要七绕八绕的,不把人说的晕了就是不算完的。
雅歌见江氏问自己,忙道:“母亲。这账本我大概的看了看,账上确实是有一万两银子的亏空。还有那个借着舅舅的将近一万两银子的借条我也看了。”
江氏摆出了一副破位可怜的样子,道:“雅歌,你也知道的,这银子不是我的,那是你舅舅的,要是不还,那我们吴家可就没脸了。”
雅歌道:“还是要还的,只是还不是现在还。”
江氏一听这话,有些着急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雅歌道:“我的意思是说,要是还的话,也是要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也有个说法,免得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江氏这才没有这么着急了,又笑了起来,道:“这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还用的着传出去啊。”
雅歌却是脸色一变,道:“好事?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了,当家主母,用公中帐户上的银钱私放印子钱,做假账,公报私囊。这是什么好事吗?自然是不能传出去的。免得坏了吴家的名声。”
江氏脸色一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歌笑着道:“也没有什么意思,母亲在私底下做了什么,也应该是自己最清楚的。”
太夫人在一旁做壁上观,只端着茶水喝茶不说话。
江氏道:“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然后看着在一旁什么都不说的太夫人,朝着太夫人就跪了下来。几乎声泪俱下,道:“母亲,纪雅歌好歹的是我儿媳,也算是个小辈了,这样的血口喷人,这让我在吴家还怎么待得下去!”
江氏这会子心里觉得有些发慌了,假账,自己做了。中饱私囊,自己也做了。还有放印子钱,自己也做过了。可是这些都是自己找了可靠能信的人的,又怎么可能会被雅歌查出来呢。
一定不会被雅歌给查出来的,这一点是在诈自己,那自己也就只有咬死不松口了。
太夫人道:“你说她这是在诬陷,那就让雅歌拿出证据来吧,也免得让你觉得冤枉,她觉得你做的过分的。”
对,没有证据,哪里能空口白牙的这样说呢,江氏道:“没错,你要是没有证据,那又怎么能这样的污蔑你的长辈呢。不然你就是不孝了。”
雅歌心里都要觉得发笑了,这个江夫人,做什么事情,先不管怎么样,都给人扣上一顶,要不就是不孝,要不就是不忠的名声来。不过这个雅歌不在意,而是笑着让雪儿将账本给拿了过来,然后随意的翻看了几页,道:“这账上看着是有一万两银子的亏空,但是我们吴家名下可是有不少的田庄铺子的。就是去年冬天的那一场流民灾害,如此严重。我们吴家都不可能会有亏空的,可是偏偏的却是有了。”
太夫人道:“这是为何呢?”
雅歌道:“为何呢?自然是因着平时的的花销太过了。买个胭脂水粉的都要几十上百两银子的往外面出,更不要说一年四季的衣服,厨房的采买,后花园花圃的打理了。动不动就要出去几百两银子,不要说我们这样的公爵之家了,就是皇宫大内也没有这样的花法的。”
太夫人听完之后,皱着眉头对雅歌道:“你将那些账本拿过来,让我看一看。”
雅歌自然是乖乖呈上的。
太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管过家的,这管家的手段也是有一套的。现在细细的翻看了一下这个账本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眉头皱的就更加的厉害了。
将账本一扔,正好的扔到了江氏的脚下,吓得江氏一个激灵。太夫人道:“江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账本上的支出也太多了吧,难道我们吴家的银子就是这样让你给糟蹋的?”
江氏忙道:“不是这样的,我本来也不大会管家,原本以为这买个名贵的东西就是要这么贵的。所以下面的人要多少银子,我就给多少银子了。这真的是不关我的事,是一时疏忽了。”
一时疏忽,又是一时疏忽。雅歌都觉得这个词是江氏老早就想好的,可以用这个词来糊弄过去。
还没等雅歌说什么呢,太夫人就先发话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