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在警局门口坐立不安了十来分钟,对面街道上,祝安生果真从一辆的士里钻了出来。
看见他时,夏良就忍不住问了句:
“姐夫,你真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你这脸皱得跟暴走漫画似的,你别在局子里猝死了呀……你这都多久没睡觉了……”
“去去去。干正事。”
祝安生顶着浓郁的黑眼圈,双手插进西装口袋里,刚踏进警局,就挤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接待处的警察都认得他,愣了愣。
“祝哥。”
“老祝,你来这儿干嘛?”
“各位警官好,警察叔叔好,早上好,下午好,来来来,抽根烟,中华……”
他笑眯眯地递烟。
“大伙儿都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小的姓祝,昨儿在这片喝酒,丢了手机钱包,报案来了。这位夏警官已经给我立案了,现在说要带我去瞅瞅监控录像……”
说着,他便将身后满脸黑线的夏良揪到了身旁,几名警察面面相觑,心领神会,摆摆手:
“进去吧进去吧。”
“老夏,快点啊。”
“咳,邢队好像说他要半小时才能回来呢吧?”
夏良苦着脸,跟着祝安生做贼似的溜进警局里,一路上见着同行,祝安生便舔着脸上去派烟,一副初来乍到,自我介绍的模样。
好不容易是上了三楼,来到证物室,里面还有两名警察在整理着相关的证物。
那两名警察看了看夏良,又看了看祝安生,一个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起来:
“不行了老夏,我解个手,你替我看会儿场子……”
另一名警察掏出手机:
“喂喂喂?这信号怎么这么差……”一边喂喂喂一边朝门外走。
这下证物室里终于算是清净了。
夏良哭笑不得,觉得这简直就是胡闹,局子里这帮家伙也太惯着姐夫了。
祝安生对此似是习以为常,手脚麻利地戴上橡胶手套,将标记着付思哲名字的电脑搬上办公桌,通了电源,开始研究起来。
“夏良,键盘呢?”
“用塑封袋另外保存了,我找找。”
在角落里翻了一阵,又把键盘取了出来,祝安生看见那副键盘的瞬间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干净?”
“方晴说她大扫除的时候擦过。也就随便擦擦,不影响采集指纹,不过也就只有付思哲和方晴的……”
夏良还在说着,忽然睁大眼睛:
“喂!姐夫……你别拆呀!”
祝安生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将键盘从塑封袋里取了出来,非常粗暴地调转过来,底部朝上,猛拍了几下。
一阵烟灰从键盘里飘了出来。
祝安生脸色有些难看。
夏良震惊不已。
他们光顾着采集指纹,压根没想到这键盘里会藏着这么多烟灰。
祝安生再次调取键盘,在光线下仔细观察,眯缝着眼睛看了一阵。
“是粉尘实验。”
“粉尘实验……”夏良喃喃着,内心惊骇不已。这种利用小颗粒粉尘撒在物体表面获取指纹的方法,是警方经常会采用的指纹采取方式。
但警察当然不会用普通的烟灰做粉尘实验。
正想着,祝安生已经打开了一个word文档,再观察一番键盘的键位后,在上面敲下了一串字母。
qerfgz,1~5.
“姐夫,这是……”
“使用频率最高的几个键位。”祝安生顿了顿,转过视线提起鼠标观察了一阵,半眯着眼睛:
“鼠标是新买的,付思哲有手汗症,这几个键位油脂存留率高,有大概率是密码。”
“密码……”夏良想了想,“难道说……是微博的密码……”
“微博?”祝安生皱起眉头,挪过鼠标,快速地打开了浏览器,然后点下收藏夹,果然,收藏夹里排在第一位的网址就是微博。
“付思哲的电脑里没有qq,只有微信。微信必须要手机才能登陆。至于其他需要密码的东西……应该也只有微博了。”夏良解释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找网络专家查了一次,网页的cookie上次清除的时间是半个月前,应该不会被凶手动过手脚。”
祝安生看着那个微博账户的头像和空空如也的密码栏,沉吟了一阵,随意地切换了几次输入法。
“付思哲的惯用输入法只有一个,就是五笔。”
他又切换到word文档,扫了一眼。
“高频键位里没有韵母,密码是拼音的概率很小。”
“密码必须是字母和数字的组合……也就是说,密码很有可能是某个字的五笔输入顺序……”夏良想了想,又问:
“姐夫,你打算靠这些来推论密码吗?时间好像不太够吧?邢队还有半小时就回来了……”
说着,他又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飞快地计算了一下:
“总共六个字母,可能生效的组合应该不下六七万……就算是用大型电脑来算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祝安生也掏出了手机,不停地按着些什么,没有说话。
“不对,”夏良忽然想到什么:“我也是用的五笔,五笔里面,q是必然会用到的高频键位,兴许可以排除掉,这样一来,组合的范围就会大幅度缩小……”
夏良来回踱步了一阵,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不行,范围还是太大了……咱们现在还在微博那头申请直接破解,等微博公司解锁账号可能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