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此事!”另外三人猛地站起来,齐声叫道。
于芹劈手夺过徐鹤娟手中的书信,读了两行,一双手便抖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云顶堂的四无师姐……六屏师姐……竟然都死在武当剑法之下?”
徐鹤娟道:“信上说,云顶堂的青莲师太已带着一粟师妹和万佛堂的九云师姐前往武当山,要向武当派讨个说法。一粟师妹知道师父回家省亲,不便打扰,便邀我们代表点易堂,赶过去以壮声势。我们便去武当走一遭,哼,我倒想看看武当派能给什么说法!”
于芹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抓起佩剑,正色道:“姐姐们,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武当山!”她与云顶堂的四无、六屏关系甚好,突然听到二人死了,哪里还坐得住。
温瑾也读了一遍书信,心想武当派乃是名门正派,与峨嵋派素无冤仇,怎会下如此毒手杀害自己的同门姐妹,一时间满心疑窦,但这书信分明是一粟亲笔,却是毫无疑问的,如今之计,只好上武当山后,再做理会了。
祖小余听说两个峨嵋弟子死在武当派手里,心里不以为然:“我看那个鹿大侠一表人才,英雄盖世,武当派必定个个都是像他一样的大侠,定是你们峨嵋派这些人嘴欠,在外面得罪了人,被人给杀了,却想栽赃到武当派头上。”
他见峨嵋派四个人已佩妥剑,准备出客栈,便也站起身,准备偷偷跟在她们身后,找机会整治一下她们。
却见大门口的帘子被人用力掀飞,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个高瘦的道士,约莫五十岁的年纪,满面皱纹,垂着两撇长长的胡子,一身白袍洁白无尘,腰间挂着一柄剑。他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一枚一枚慢慢地摆在柜台上,一共九文钱,接着用破锣似的嗓音说道:“小二,给我打碗酒,再切块豆干。”
那店小二见他衣着不凡,还以为来了个大主顾,谁知只掏了九文钱,面上顿时不喜,随手打了碗酒,推到那白衣道士面前,道:“喏,你的酒,若还想要豆干,得加钱。”
“一碗酒这样贵?罢了罢了,豆干我不要了。”白衣道士端着酒,寻了张桌子坐下。
徐鹤娟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恕在下冒昧,道长可是武当派白胜白道长?”
祖小余和另外三名峨嵋弟子,一听到“武当派”三个字,目光齐刷刷往白衣道士看去。祖小余重新坐下,心想:“这道士长得贼眉鼠眼,论风采,可比鹿大侠差了几百倍。”
“哦?”白衣道士闻言,放下碗,瞧了瞧徐鹤娟,拱手道:“在下正是江湖人称‘白衣居士’的白胜,看姑娘的服色,可是峨嵋派的弟子?”
徐鹤娟拱手道:“在下峨嵋派点易堂弟子徐鹤娟,这三位分别是温瑾师妹,柳莺师妹和于芹师妹。”当即一一为白胜引荐,其余三人都向白胜欠身行礼。
白胜一听是几个不知名的晚辈,淡淡的“哦”了一声,道:“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便坐回椅子上,继续喝酒。
峨嵋派四人见白胜如此傲慢,心里大为不忿。她们本来就想去找武当派算账,谁知白胜竟然主动来撞这个枪口,只是白胜毕竟辈分甚高,她们一时间也不敢发作。
徐鹤娟阅历较丰,听说过一些关于白胜的江湖传说,心想:“早就听说武当派白胜浪得虚名,仗着自己是掌门人祝孤山的师兄,倚老卖老,赚了些不大不小的名声,其实本领十分不济。江湖人送他‘白衣居士’的称号,表面上是说他总是穿白衣,其实是用这个‘居’字,讽刺他胆子小,常年躲在武当山上当缩头乌龟,轻易不敢下山。哼,今日本姑娘就试试他的深浅,若他本事果真不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场杀了他给两位师妹报仇。”
徐鹤娟正要发作,忽听于芹柔声问道:“道长说‘久仰久仰’,莫非以前就识得我们么?”
白胜随口答道:“略有耳闻。”
于芹道:“那道长是否认识云顶堂的四无、六屏两位师姐呢?”
峨嵋派弟子众多,白胜哪能真的认得,却又不肯承认自己没见识,便道:“那也是见过一两次的。”
于芹点了点头,道:“我常听四无、六屏两位师姐提起白道长的威名,她们说这几日去找道长请教剑法,道长想必这两日有见到她们了?”
祖小余听到这里,心道:“龟龟,这女的看起来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原来还会给别人下套。”
白胜微微一笑,道:“见是见到了,不过她们剑法造诣太浅,要向我讨教,还早了点。”
于芹道:“那道长可知她们现在何处?你们分别不久,想必她们还走不远,我们想去与她们会合。”
“这……”白胜思索了一下,道:“哦,她们说要回峨嵋山,往西边去了。”
徐鹤娟听到此处,冷笑道:“她们若还能回峨嵋山,那才是怪事!”她见白胜满嘴胡言,心知江湖传言想必非虚,胆子大了起来,猛地拔剑出鞘,剑尖朝下,向白胜抱拳行了个礼,厉声道:“素闻白道长剑法精妙,晚辈斗胆请教。”
白胜抿了一口酒,端坐如山,微笑道:“你练的是剑,剑法最最基本的便是握剑。握剑之法有四种,你可知是哪四种么?你若不知,就等弄清楚了,再来向我讨教吧。”
徐鹤娟闻言一愣,她向来只知道一种握剑方法,哪知有四种之多。
于芹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角,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