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大赛选择的时间居然是细雨蒙蒙的上午。陈阳推掉了所有的安排,老徐一大早就在门口等候。他看到陈阳就指着他沾着泡沫的嘴角。老徐几乎用保姆式的关切扫荡了陈阳的里里外外。扫荡结果:领带倾斜四十五度,领子上也有幸残存了两坨泡沫。西服上有异味,袜子穿反了一只。另一只没穿。
这么大的反差,陈阳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一丝的察觉,让老徐甘拜下风。
“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徐用愤怒嫌弃崇拜的语气问。
“随心所欲即可达成所愿。哈哈!”陈阳撩了一下老徐藏在脖颈里的一半领子。老徐打了一声哈欠,满嘴的隔夜酒气。
“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比赛,为了钱?为了能出名?还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没必要呀。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昨天刚谈好的客户今天就打发走了。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们失去了一个几千万的盟友。”
“我们相比昨天损失了多少。”
“目前还没有。”
“我们的心情较昨天如何?”
“你看起来很不错。”
“这就够了。进去吧。”
陈阳长吁了一口气,坐在一条长凳上等着上场。他四下望了望,没有看到信莹的身影。原本的激情饱满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她怎么会不来了呢?难道还在为那件小事生气,不至于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信莹,信莹,哼。原来就是一个喜欢记仇的爱哭鬼。
陈阳像一个刚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泼妇似的,在半场休息的时候也无法停下滔滔不绝的嘴巴。他越说越觉得头头是道,他在心里使劲的夸自己。说的多好,句句在理。信莹打骨子里就是一个高贵的人,只不过上帝让她投胎投错了家庭。但也无法掩盖她的气质。说是不生气,为了不碰见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理由。
老徐盯着陈阳嘴角飞出去的泡泡露出惊恐的表情。
“浪费水资源。有功夫背背歌词也行,干嘛念经啊。”
“我这是在召唤。你说她凭什么不来呢,没理由啊。我都想的快吐了也想不出来她不出现的理由。”
“可能就是因为你上次的丝袜。”
“丝袜那件事早就翻篇了。她不应该还记着啊。”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很多人都会记得跟明镜似的。”
“再不来真的没有机会了。”陈阳叫了起来,他不停地搓着手说来来回回的走。他又发挥各种奇思妙想,路上堵车,扶老奶奶过马路,忘起床了。
时间到了。陈阳依依不舍的看着人群遄往的门口,直到会场都没有见到信莹的出现。
一场一场的节目在陈阳的面前播放着幻灯片,他傻愣愣的看着台上的每个人的表情,他突然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毫无瓜葛。甚至他唉声叹气的质问自己干嘛来参加这种比赛,真哪自己当灵魂歌手了。
陈阳还算的上是气定神闲,他退赛了。退过之后也没有什么留恋的。老徐上厕所回来后脸色很难看。他憋了半天不敢说话。
“怎么了。不会说话了。”
“她来了。”
“谁来了?”陈阳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疑惑的问。
“信莹,一袭米黄色长裙很漂亮,妆画得有点广所以不太好认。”
“你在哪看到她的。”
“厕所。”
“你去女厕所了?”
“不是的。我出来的时候。她正好在洗手,我从镜子里看到的。吓我一跳。你退了吗?”
“退了。”
“后悔了吗?”
“好像后悔了。”
“赶紧回去。”
陈阳和老徐几乎是用四条腿飞奔过去的。陈阳压根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在负责人面前傻傻的站了两分钟才挤出来一句话:可以不退了吗。
“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可以不退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唱歌。”
“我想唱歌啊。”
“那你为什么退了。说理由,要是我觉得理由充分可以让你通过。”
“为了一个人。本来我们说好一块来参加的,结果都开始很长时间了也没看到她。所以我就灰心丧气了。”
“所以你就不打算唱了?”
“是的。”
“看你年龄不大,意气用事也正常。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没有现成的机会会等一个犹豫不定没有追求的人。你的请求我只能驳回。”
“你们这有一个叫信莹的选手她几号上场?”
“她退赛了。”
“什么?”
“大叔,别那么大声好不好。我又不聋。”
“小姑娘你有没有搞错啊,她怎么可能退赛了呢,这不科学啊。”
“大叔们能不能一边呆着去,我还要工作呢。”
“这丫头说话,现在的小孩怎么说话都那么不着调啊。”老徐皱着眉头气哄哄地说。
“你才丫头呢,赶紧的一边呆着去。你们俩,感情还要《老男孩二重奏》啊,过时了。没人看这么古老的励志故事。需要新鲜的血液,切!”
“对不住了姑娘。您工作吧。”
陈阳以奴才告退主子的方式从演播厅走了出来。老徐还是骂骂咧咧,陈阳让他住嘴,他说还差三分钟骂完就没事了。信莹这时候也出来了。她一直都躲在背后看着这哥俩滔滔不绝的跟一小姑娘扯淡。
陈阳看到信莹又气又恼,一直到公司两个人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