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你这是要去哪?”
熟悉的嗓音止住了若雪的步伐。
摇曳的火光中,卫离陪着薛燕施施然的踱进山洞,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迷人微笑,望着若雪的黑眸里隐隐有浓郁的情意流转。
“不会是醒来没有见到娘,便哭着到处找娘吧?”他语声低柔的打趣若雪。
薛燕听到卫离的话,黑的发亮的脸上立刻绽出开心而骄傲的笑容,眼神慈爱的走向若雪:“从小到大,雪儿一直是这样,只要一刻不见娘,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就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见卫离举止娴雅淡定,悠然若风,而薛燕神情温婉而安祥,若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心知是虚惊一场。
她将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神态从容的扶住薛燕:“娘,你去哪了?是不是不习惯睡山洞?”
她话是对母亲说,眼神却不着痕迹的觑向卫离。
卫离迎着她的视线,薄唇微勾,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劈哩咔嚓!
若雪浑身一抖,顿时有一种被电击到的感觉。
因为人家小孩子做这种动作,显得既机灵又可爱,他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做起来,那效果却截然不同,仿若孔雀开屏般绚丽夺目,美丽到无法言说。
尤其他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睫毛又长又黑,眼神本来就性感魅惑极了,这么一眨,便眨出了万种风情,千种妖娆。流转的眼神光华灿璨,像是要勾人魂魄一般,且神态之中多了一股平日没有的fēng_liú之态,难描难述,令人神魂颠倒。
!
若雪嘀咕一声,未免被他迷的五迷三道,飞快地将眼神转到母亲身上,比起卫离那种邪魔份子,薛燕真是太可爱了有木有。
瞧着女孩心虚的模样,卫离以手抚额,唇边的笑意加深,浑然不觉自己无意中散发出让人心悸神摇的致命吸引力。
“我没有睡不着。”薛燕认真地回答若雪的话:“我只是饿醒了,离怕吵醒你,便带我去吃东西了,顺便陪我在外面走了一圈,消了消食。”
许是卫离细致入微的在照顾她,她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卫离。
接着,她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眼眸中水光潋滟,语声像小姑娘一样娇糯:“雪儿,快来陪娘睡觉。”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若雪一阵羞愧,先前薛燕一直说不饿,她想着等她饿了再说。不料因为事情一多,直到睡下了她都没想到这个事,多亏有卫离。
想到卫离一直为她们母女守夜,只怕眼都未合一下,还代她照顾母亲,她转回头,诚心诚意的对卫离道了声谢谢。
卫离笑而不语,只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安心去睡,一切有他。
※※※※※※
“主子,还是戴上面具吧。”
隔壁的小山洞里,八哥手捧赤金面具在劝周羿:“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又不是戴上便不能取下,就这么白白的疼,值得吗?”
周羿斜靠着一块大石而坐,半垂着头,左手支额好像在闭目沉思,如墨的发丝倾泄下来,遮住他俊美如神祗的脸庞。
听到八哥的劝说,他头也不抬,略有些疲惫的道:“我说过再也不戴了的。”
八哥气息一窒,和一旁黯然静立的戴胜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或多或少流露出些无可奈何。
察觉到主子的气息比往日粗滞,显然是忍着痛楚,八哥垂眸看了一眼手中金灿灿的面具,再接再厉地劝说:“主子,若雪小姐是不知道你戴面具的原因,若她知道,肯定也会劝你戴着的。”
洞内一片寂静。
良久,周羿微侧了侧头,露出半张苍白如玉的侧脸,语带幽怨:“别骗我了,我戴与不戴,她根本不会在意。”
既然戴不戴人家都无所谓,那你为么坚持不戴?八哥觉得主子的话真是自相矛盾,不过给他一百二十个胆也不敢当面排暄主子,于是他换一种方式:“那主子你或不试试呢?说不定你一戴面具,她觉得很好奇,肯定就会注意你了。”
“会吗?”
八哥和戴胜一齐点头:“肯定会。”你冷不丁的换了行头,只要没瞎,是个人都会注意你的。
周羿想了想,还是坚决地摇头:“我答应过她不戴的。”
“……”八哥瞬间泪奔,敢情劝的嘴巴都干了,人家一句话就回到原点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八哥决定去搬救援团。
薛燕正在给若雪讲睡前故事。
她一脸倦意,分明是睡意浓浓,可她却坚持给若雪讲故事,并一再强调若雪小的时候最爱听她讲一些民间传说了,尤其爱听神鬼故事。
若雪被她弄的郁闷不已,都不敢看在不远处守夜的卫离,怕被他取笑死,她都多大了,睡前还要人哄?
但听着听着,她脸上心不在焉的神色逐渐消失。
“有一个贫穷的青年,不愿呆在家里过苦日子,四处流浪去找工作。有一天,青年来到边境山区,向一户人家借宿。”
薛燕的声音极好听,没了初遇时的沙哑,婉转轻柔,说起故事娓娓动听:“这户人家有个美丽的女儿,见他忠厚老实,便招他入赘。每日,青年下田干活,女子在家编织,两口子的感情非常好。一晃好几年过去了,青年也渐渐忘了家乡。”
“某日,青年在田间干活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诧异地打量他,上前言道:年轻人,恕老纳直言,你是否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不对,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