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八哥沉默了一会儿,不甘不愿的吐出实话:“卫云家代代单传,他曾爷爷、祖爷爷、祖父、爹,全是独苗苗。”
端王妃是水晶做的心肝,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嫁的?怕……”
她顿住话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这还真是个问题,她只想到八哥嫁不嫁,要他做女人,可卫云是他们家十八亩地里唯一的一根高梁,后嗣对他们家尤其重要,卫云肩负传宗接代的大任,娶个正常女子为妻才对头。
八哥这种情况做个女人都玄乎,还生娃?不要太妄想了好不好。
“王妃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八哥神色黯然,勉强笑道:“我总不能自私自利的只顾自己,却让人家断了根,那卫云死后也无颜见他卫家的列祖列宗。”
他的笑异常的凄凉寂寞,让人心酸,端王妃抚着他的头,心里一片恻然。
满室寂静无声,气氛沉重凝滞。
应嬷嬷咳了咳,打破凝重的气氛:“给卫云纳个妾。”她胸有成竹地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八哥你做正妻,多给他纳几个妾,或者让王妃给你挑几个能生养的陪房丫头,生下的孩子都是你的,要多少有多少,岂非两全其美。”
几个人都瞧着她不语。
“老奴说的不对吗?”应嬷嬷不解地打量这个打量那个。
“那我还嫁个屁!”八哥忿忿然:“卫云他要是敢纳妾或收通房丫头,我就一刀阉了他!”
“……”
这是个典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几个人很无语地望着八哥——他都敢去南风馆包红倌了,却不许卫云有一点不忠,开口就要阉了人家,未免太霸道了。
周羿听出了重点:“你其实愿意嫁卫云是不是?只是因为怕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才死不肯嫁?”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八哥烦恼的抹了抹脸,即便是亲如家人的王妃和世子,有些问题他一样难以启齿,总不能说他自己偶尔想当女人,偶尔又想当男人吧!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不正常,尽量压抑着,可抵不住心里强烈的渴望和yù_wàng,有什么办法。
就像今天上南风馆,本来是兴冲冲的打算当一回男人的,可突然想到男人大小的问题,他立即兴致全无,命令香满楼脱裤子,他其实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想看看香满楼那玩意儿大不大。
倘若香满楼的家伙也比他的小八哥大,他强烈的男人自尊心一定会受损的!结果卫云突然气势汹汹的出现,害他未能看到香满楼的东西。
那会儿卫云很生气,八哥认识他至今,只看到他有男子汉大海一般宽阔的胸襟,遇事多半是云淡风清的一笑置之,神采飞扬的脸庞扬着义薄云天的男子气慨,除了坏蛋和仇人,他通常宽容待人。
饶是那次他带着十卫群扑卫云,他也没有生气过,朗然大笑的模样不知有多洒脱恣意。
因此看到卫云生气,八哥还吃了一惊。听到卫云理直气壮的指责他背着他偷人,八哥才晓得他是为什么生气。
不过八哥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不像女人那样,有根深蒂固从一而终的思想。再加上他其实对香满楼没什么yù_wàng了,只是想比较大小而已。所以他觉得卫云不但冤枉自己,还管得特别宽。
在卫云把香满楼赶出屋子后,要办了他时,他的不满也爆发了,和卫云大打出手,几乎把香满楼的屋子都拆了。
由于武力值不在一个档次,他被卫云掳到客栈,压到床上肆意折腾了几个来回。
也许是分别的久了,他想卫云;也许是因为香满楼房里的糜糜熏香有催情的作用;也许是卫云的技术变好了,春风几度玉门关他都没有反抗的情绪……
总而言之,那几次的云雨他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极致的享受!酣畅淋漓的感觉令他欲仙欲死,神魂颠倒!一直攀着卫云不放手,哼哼唧唧如一个淫浪的女子。
事后,卫云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却得意的低笑。
他的脸红的若滴血,找不到嫌卫云的理由,又不甘心就此屈服,恼羞成怒的他决定扳回一局——死活要当一回男人,只当一回就够了,不然以后他还会明知故犯。
卫云拿他无可奈何,觉得他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也想让他明白他不是当男人的料,便顺从了他。
只开了个头八哥便放弃了,当男人亦不过如此!他兴致缺缺,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他不再调皮淘气,卫云却被他弄的疼痛难忍,幸而八哥是阴阳人,小八哥没有太大的破坏力,卫云才逃过一劫——没有菊花残满地伤。
端王妃见八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果断地道:“先嫁了再说,有没有娃儿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这么悲观做什么?”
“不要。”八哥抵死不从。
周羿懒洋洋的托着完美至极的下巴,淡淡地道:“要不等八哥怀上了再嫁?”
“……”端王妃和应嬷嬷好担心会等到猴年马月。
八哥捂着脸装死。
正在这时,外面报戴胜回来了。
周羿双眉微挑,墨玉般的黑眸暗光一闪,起身便大踏步向外走去,心情是少有的迫不及待。
“住的屋子比王府的下人还不如,院了只有巴掌大,院墙都是坍的。”戴胜当了若雪半天的隐卫,把她在凌府的情况弄清了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