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亭一柱,一椅一桌,处处彰显皇家的气派,鎏金宝鼎熏炉里的龙诞香轻烟袅袅,昭示着此处主人不凡的地位。
偏殿里传来一阵琴音幽幽,似恬恬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东方太后斜歪在花梨木的贵妃榻上,皇后娘娘带着几个盛装艳服的后宫嫔妃围坐在太后的周围,一位身着一袭水蓝色宫装的宫女正在给太后捶腿。
水晶珠帘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宫女躬身引着若雪进得殿内,太后一见,马上唤道:“若雪,快点过来,她们都到齐了,就等着你了。”
太后今日热情的过份,而她口中的“她们”,无非是些后宫嫔妃。
若雪不动声色的琢磨着太后的异常,步履轻盈的上前两步,一面曲膝行礼,一面低眉婉声道:“有这么多娘娘陪着太后,太后哪里还用得着臣妾。”
太后闻言一笑,皇后已经亲自起身来拉若雪了:“嫂嫂切莫妄自菲薄,太后和嫂嫂的情份自来不一般,本宫和各位妹妹也是知晓的,嫂嫂委实不必自谦,快上来吧。”
卫静芙的姿色在后宫中算不得上乘,也谈不上有多知书达理,但她为人颇为识大体,不管在何种场合,她对若雪和卫家人总是表现的极为亲热。一来是可显示她与卫家有紧密且亲密的联系——有卫家做她的靠山,看谁可以动摇她的皇后之位!二来也可以显示出她当了皇后之后,并不忘本——没有卫家,也就没有今日的她。
每每观皇后的表现,太后总觉得自己当初没有挑错人,皇后无须有多大的才能,也不必艳冠后宫,但是绝不能小气成性,更不能不知天高地厚!一旦爬上高位,就跟猴子一样,不晓得自己有个红屁股了。
虽然卫静芙的性格中有见风使舵的一面,但太后认为这也没什么不好,比那种墨守成规,固步自封的榆木脑袋要好的多。
不说别的,至少卫静芙做对了一点,那就是她对若雪的态度令太后甚为满意。
太后对若雪的感情极为复杂,不管她对若雪多青眼有加,肯定比不上她养育了多年的周瑶。然而无论如何,她和她的面瘫儿子一样,是见不得谁给若雪气受的。当然,她们母子俩自己折腾起若雪来毫不手软,那又另当别论了。
这两点,很快就可以得到验证。
有太后在场,东方飞鸾的表现可圈可点,没有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现。
贵妃上官仪凤是位有眼色的女子,尽管不喜皇后的表现,也不满若雪被太后看重,但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其他几位嫔妃也一直笑容可掬,甚至还分散开来,让宫女给若雪在太后身边添了个座儿。
周围全是美女,且都身份贵重,若雪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不与众嫔妃对眼色,拉家常,省得让人误会她拉帮结派……反正她也用不着讨好谁,虽然这样做会给人以高不可攀之感,但无疑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由宫女扶着起身,亲切地拍了拍若雪的手,和颜悦色地道:“若雪啊,哀家为了办好这个菊花花会,可谓煞费苦心啦,只差绞尽脑汁。”
若雪点头:“太后辛苦了。”
“辛苦不辛苦倒无所谓,只要你们和诸位夫人们能理解哀家的一片苦心就好。”
这次不但若雪,连皇后和诸位娘娘也一起道:“太后的苦心孤诣,臣妾等皆能理会。”
东方太后又继续矫情了两句,总算满意了,这才开始步入正题:“若雪啊,哀家此次请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你这么聪明,可猜得出是哪两位?”
为了显出天纯子和羽修的真本领,太后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几乎没向外界泄露出什么消息。若雪为了配合太后,只当不知,顺便又拍了太后两句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太后非常受用,格外漂亮的黑眼睛都笑眯了:“就是二国师和羽修啊,哀家久闻二国师本领非凡,一直不得见,引为平生憾事。此次借羽修之名,终于请得二国师出山,真真是不容易啊。”
众人又纷纷对太后的丰功伟绩大肆赞扬了一番,东方太后一点都不居功自傲,极为谦虚地朝众人摆摆手:“哀家心里有数,你们不必这般吹嘘哀家,这算不得什么。”
然后又对若雪道:“哀家命人在民间寻了二十个妇孺来,十个分派给二国师,十个分派给羽修,让他们俩使出平生的本领,替这二十人相面卜卦,说出她们的平生琐事及一些简单的问题。”
“倘若他们测算的准确度高,哀家定会重重有赏!”太后脸上的笑意加深:“除此之外,哀家还命宫女们剪了些菊花分发下去,今儿来参加宴会的后宫嫔妃也好,各位夫人们也好,每人都会得一朵。”
说到这里,太后专门解释了一下这些菊花的用途:“这朵菊花可不是让她们簪头上的,而是她们如果觉得二国师厉害的话,便可以将花儿投给二国师,如果觉得羽修测算的准,她们大可以投给羽修。”
“……”囧里个囧!
若雪狂汗,两个男人比赛,女人给他们投菊花,这……这,这简直太有歧义了有木有?会不会让人浮想联翩,前扑后继的往腐女的不归路而去呢?
“怎么样?”太后瞅着若雪笑的别有意味:“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吧?”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什么重赏啊,什么菊花投给谁啊,太后巧立名目,无非是想让天纯子和羽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