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离,丹楹可是打心眼发怵。当然,她开始是打心眼里佩服,心想,小姐的哥哥不但人生的清俊无双,露的那一手功夫,真是令人惊艳。
可当她无意中去拉若雪,结果力气太大了,差点将若雪的手腕拉脱臼之后,卫离就彻底变了脸,生生将一张俊美如仙的脸变成活阎王,当场将她领子一提,甩手就要把她砸到树干上砸死。
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丹楹自己都认为小命休矣了。幸好若雪及时抱住了她,她的小命才得以保住。过后也是若雪为她求情,说了一车轱辘的好话,嘴巴都差点说干了,卫离才答应饶了她。
但卫离还是冷冷的警告她,若是再不知轻重,不学着控制自己不同于旁人的力气,那就休想留在若雪身边。
这个威胁比要她的小命都还管用,从小到大,她因为力气控制不当不知闯了多少祸,可每当她闯祸后,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像若雪这么宽容待她,不但不计前嫌,还让她吃饱喝足。
小孩子也许不知道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但她能领会到那种让人心情澎湃的情感。
她对卫离郑重承诺,一定会学着控制力气,绝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莽撞,只要他让她跟着若雪。
卫离稍作沉吟,点头应允了。他一直想给若雪找几个会拳脚的贴身丫鬟,但卫家庄会拳脚的丫鬟本来就不多,他又担心那些丫鬟仗着会几手武艺而暗地里对若雪使坏,这事便一直搁在心头。
丹楹除了年纪小点,不会控制自己的力气外,忠心和胆量都不缺。身手不好可以练,年纪小正好打造一副钢筋铁骨,力气可以让她慢慢学会控制。但丹楹能够与若雪同生共死的那份忠心最为难得,尤其是她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度相当高,这些是卫离比较认可的。
所以他允许若雪留下丹楹。而且对于丹楹张口小姐,闭口我我我的行为,也没多加约束。
见丹楹知道错了,俞妈妈也不念叨她了,这丫头,她老人家会慢慢教,不急于一时,倒是小姐有些古里古怪;“小姐,少庄主让你休息一天,你要躺一天老奴也没意见,但你总要用点早膳吧?”
若雪又无力的躺了回去,万分惆怅地道:“你们把我的早膳分着用吧,我哪里还吃得下啊!”现在就是龙肝凤髓放在她面前,她也没有胃口啊!倘若卫离是认真的,那她的身份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下子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沦为劈材烧火,洗衣做饭的可怜童养媳了……
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童养媳……
“小姐,你怎么了?不会是身子不适吧?”
“为何吃不下?”
俞妈妈和丹楹听她说的这么严重,都紧张起来。便是刚进来的紫露都惊讶地道:“不会是昨天骑马弄伤了吧?”
紫露昨天躲在马车的夹屋里,那些黑衣人看都没有看马车,直接去追若雪,所以紫露毫发无伤。
“都不是。”若雪心头紊乱,只好挥挥手,“我好的很,你们让我静一静,饿了我自然会吃的。”
“静了一夜,还未想明白吗?”突然,卫离醇厚磁性的声音出现在屏风外。
紧接着,他似一股优雅温润的春风,不请自入。
俞妈妈立刻带着丹楹和紫露做鸟兽散。
若雪一见到他,马上翻身坐起,抓了手边的枕头就掷向他:“混蛋,你还敢来?”他不负责任的丢下些乱七八糟的话,害她辗转反侧了一夜。
“奇怪,我为何不敢来?”卫离墨眉一挑,微抬手,轻轻松松的接住枕头,迷人的桃花眼内蕴含着愉悦的笑意,就连声音都带着笑:“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遇上点小问题便不吃不喝的躲起来吗?”
他长身玉立,一袭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并未有过多的修饰和装份,却一如既往的尊贵俊雅,风姿卓然。清俊的眉眼宛如精雕玉刻,微挑的眼角开始暂露风情,顾盼之间,眸光灿若明珠,足以摄人心神。
单手托着枕头,他施施然的行至榻前,若雪一脸防备,眼神带着戒备的瞪着他:“这只是点小问题吗?我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变成可怜兮兮的童养媳了,那心除非有磨盘那么大,不然怎么吃得下!”
“童养媳?谁说你是童养媳?”
也许若雪自己都没注意,每当她没有安全感,或对别人不太信任时,她那双水晶般的眸子便会清清冷冷,还含着戒备之色。这些,卫离了然于胸。
相较于她恼恨的语气,他的声音却很温柔:“我昨夜说的话,看来你一句也没听进耳,我让你好好想想,你倒好,就想出童养媳这么一个玩意儿?”
他神情从容地在榻沿坐下,若雪怕他又犯浑,起身下榻往外走。卫离倒也不拦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不是还未用早膳吗?我也正好没吃,你就当陪陪我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若雪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只好再一次向他求证:“大哥,你还是我那个有求必应的大哥吗?”
“当然是,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卫离拉着她来到外间。早膳摆在雕了水仙花的檀木桌上,俞妈妈和丫鬟们个顶个的有眼色,早不知躲哪儿去了。
“那我不要做童养媳,我只想做你的妹妹。”
卫离笑了笑,知道她有早起喝蜂蜜水的习惯,先把一旁的蜂蜜水递给她,然后持起玉箸挟了一小笼包喂她:“做妹妹的话,你迟早会离开卫家,离开娘和卫焰。”
一语中的,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