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司徒渊的吼声再次响起。
非月哆嗦了一下,大口的喘着气,吱吱唔唔道“我我我,我没办法说话了”
你都快把人给掐死了,还让她怎么说话。
司徒渊扫了一眼,在自己手下,白晰的脸颊,慢慢升起一团红晕,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不时的往上翻,最后只剩下出去,不见进去的非月
这才猛地松开了手。
非月像只泥鳅一样,软软地滑到地上。
大口大口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感觉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不少。
大脑一清醒,她就觉得自己手下传来一阵痛感,抬手一看,只见一块碎瓷片扎进了肉里,鲜红的血不停地往外冒。
她顿昨抽了口凉气,将司徒渊从头到尾又给吐槽了一遍。
“受伤了”司徒渊刚才一身的戾气,瞬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甚至还带点内疚的声音。
非月一听他的声音,下意识的就哆嗦了一下。
忙将手藏到了身后,颤声道“没,没有,没有”
“拿过来。”
他忍着胸口那种暴戾,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非月再次哆嗦了一下,颤声道“好”
说完,便去褪手上的镯子,岂知对方,一反手,又将那东西给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非月一愣,抬头望向他,司徒渊目光冰冷,一双眼渐渐褪去了黑色,露出浅浅的棕色
“本尊不想说第三遍,拿过来”
他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胸口的那股烦燥,再次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非月都快要哭了,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连头上的簪子都快要拔下来给他了,结果对方依旧没有睁开眼。
“砰砰砰”
实在猜不出对方的意图是什么,非月便用很古老的保命法子,一连给对方叩了三个响头,哭丧着脸道“尊上,饶了小的,小的实在不知道尊上想要什么东西,呜”
“手”
他的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几个度。
非月吓得又一哆嗦,足足愣了十几秒,这才反映过来,对方说要的是她的手,于是赶紧将没有受伤的手搭了上去。
这次倒是没被他挥开,反而听他无奈道“另一只。”
非月立刻照做,这一次司徒渊微微用力,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望着手上那一道深深的口子,悠悠叹了口气。
非月只觉得手指尖一热,很快便有一道力量,自指尖传到了掌心,那条刚才还血流不止的口子,一下子便愈合了。
她下意识地便抬头望向他。
司徒渊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望着那只完好如初的手,疲惫道“你万事小心些,旁的人本尊不了解,但是淳风子这个人,你还是防备着好。”
非月愣愣地点了点头,在司徒渊挥手让她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道“其实,我也没有相信师娘”
“知道了。”司徒渊扭头扫了她一眼。
再次闭了眼睛,像是靠在塌上睡着了
非月只得走了出去,不料一出门,就被门口贴着的一个头发花白,瘦得跟黄鼠狼似的老人给吓了一大跳。
“嘘”
在她惊呼出声之前,鬼医立刻甩了一道定身咒。
非月便像木头一样,被牢牢地定住了,嘴巴微张,双眼圆瞪,手更是张开,看起来即滑稽又可笑。
鬼医见她轻轻松松被定住了,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还好”
于是对着像木头一样的非月道“那个,老夫给你解开,但是你可千万不要乱喊乱叫哦否则,魔尊出来,我可救不了你。”
非月一看这老人猥琐的长相,就隐约有点印象了,再听这声音,瞬间便想起来了,三天前,那个貌似在她的塌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家伙。
虽然印象有点偏差。
不过既然都是熟人,所以,非月紧绷的心玄一下子就松了可是她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还真没法回答这老人的问题。
鬼医盯着她看了一会,一巴掌乎到了自己的头上,“看老夫这糊涂劲,哈哈”
说完,随手一挥,非月身倒是能动了,可是张了张嘴,依旧没不能说话,非月瞪眼。
然而,下一秒,就觉得事情有点大条。
对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夫不是怕放了你,你乱喊乱叫嘛”
说完,还颇为娇羞地冲她眨了眼,而后转身便往前走。
“随老夫来”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似的,非月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就像被人用一条线牵引着一般,步伐竟然跟那老人出奇的一致,她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可是,张了张嘴,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
鬼医在前头,喝了一口酒,这才回头啧啧道“放心吧,老夫只是给你用了听话符而已,等离这里远了,老夫再松开你,老夫有话想问你很久了”
非月只觉得一万头神兽在胸口,奔腾而过。
她跟他,满打满算才是第二次见面,而且第一次,她还是病得死去活来的,若不是这声音,这身的酒味,她还真想不起她是谁呢
哪来的很久,何来的很久
非月磨了磨牙,恨恨地跟着他往前走。
上了一个山坡,下了一个山坡,绕了五六圈的桃树林,终于这货在一个山间的竹亭子里停了下来。
鬼医一坐定,便对着非月念了两句。
非月觉得自己的胳膊一松,腿上那两根无形的绳子,瞬间便消失了。
“找我何事”
她憋了一路,终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