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戎临走之前,对秦松林道:“我现在就去与都统禀报这件事,免得……让人倒打一耙!”
秦松林点头道:“等我将这边的事办完之后,也过去。”
周浩戎点头,这才扭头看向秦叙,“广渊,事情办完了?怎么还不去将任务交接了?”
秦叙笑道:“我这就去!”
周浩戎却不等他磨蹭,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这件事都统大人很关心,你现在和我一起去将你处理这件事的过程和结果都禀报了。”
秦叙无奈,只好对着身后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微笑的秦松林说了一句,“军师大人,我要娶顾五姑娘,你别乱点鸳鸯谱了。”
秦叙此话一出,可谓震惊全场,虽然这里面的人大多不知道秦叙的身份,可是只凭着他刚才让胡不全这样的人闻风丧胆,只凭着他刚才短短时间内所表现出来的风姿气势和刚毅果决,简直就是众女们心目中曾经所幻想的最为理想的夫君形象。
本来在家族遭受灭顶之灾时,她们心中关于未来夫君所有的那点幻想早就随着家族的覆灭而彻底烟消云散了,可是却未想,在望青城这样一个地方,还会出现个秦叙,也许对于以前的她们来说,秦叙这种低品阶的武官,即使他本人再优秀,可是没有实力雄厚的家族和背景支持,未来会走多远真的很难说,这样的人也许根本不会入她们的眼,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秦叙是她们目前所看到的最符合她们理想的未来夫婿人选。
只是事实却很是打击人,没有等到她们争取,也没有等到她们打听秦叙的具体身份,他却就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要娶的人,本来很多人想着这样的人物未必会愿意娶她们这些犯官家眷,即使她们以前再是京城高门的贵女,现在也只是犯官家眷的身份,还要凭着一纸婚书才能脱离这个身份,即便如此,也是佼天之幸了。
没想到秦叙却是愿意的,只是他所愿意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而已,几乎每个适龄的少女那一瞬间心中都出现这样一个近似遗憾惋惜的叹息。
“姐姐,秦哥哥刚才是不是说要娶你?”
一阵几近无声的寂静中,顾信兴奋的声音忽然响起,“那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不要嫁其他人了?”
顾冬雪拉着顾信的手,她没有回答顾信的话,因为到现在,她似乎还没有从秦叙刚才那句话中醒过神来,她一直在想刚才秦叙那番话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帮自己脱离眼下这份尴尬的处境。
秦松林却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开始对其他人进行登记问询了,他要让那些未娶上媳妇的兵士们尽快娶上媳妇,这件事就必须尽块完成,否则今日他来要个人,明日他来纳个妾,娶不上媳妇的同样娶不上媳妇。
顾冬雪就发现那位木大人好几次将目光投向自己,只是那目光中却并没有恶意,有的只是探究和打量,更多的则是好奇,他与秦叙应该是认识且还很熟识的,也许在奇怪秦叙为何想要娶自己?
这并不只是顾冬雪的臆测,而是木成林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时辰之后,当天渐渐黑了下来,越发的冷了,秦松林才道:“好了,带他们下去休息,再重申一遍,每一位嫁给宁北卫中兵士的女子,除了她自己可以脱去戴罪之身,回归良民,还可以附带一人脱罪,至于想要附带的人是谁,你们自己决定,这可是我们都统大人上了折子,费劲口舌为你们争取来的,更是皇恩浩荡,才能赦免你们其中的一部分人,所以机会需要你们自己珍惜,若是有人寻短见,或者是做出其他什么破坏之事,不仅自己要受到惩戒,就连你们的家人也同样罪加一等。”
这是告诫,更是威胁,所以顾冬雪相信即使再是心灰意冷的人,也不会走上那一条路的,自己死了便死了,但是若是牵连了本来便已经是罪民的家人,那么即使是死,也死的不安宁。
吃过晚饭后,三家人是被分开看押的,今日下去这里的几乎每一个十五岁以上的未婚女子都有了一个未来夫家,有为妾的,有为妻的,而顾冬雪也许是这中间运气最好的那一个,只是顾冬雪心里却很没有底,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件事是不是秦叙情急之下的应急之策。
“五丫头,你要带谁脱去罪名?”
忽然,就在顾冬雪和顾信相互依偎在了墙边,互相取暖的时候,俞氏开口了,且罕见的和颜悦色,只是她一开口,说出的内容,就让顾冬雪心中警铃大作。
顾冬雪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不仅俞氏紧紧盯着自己,刘氏杜氏等其他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她心里明白,此时的她和顾信,在这群人的眼中应该是最弱的,因为他们没有长辈的扶持和保护,有的只是一个一直在他们印象中生性腼腆木讷的少女和一个刚刚才五岁的孩童,这样的一对姐弟简直就是明摆着让人欺负的。
“自然是信哥儿!”顾冬雪并没有准备与他们虚与委蛇,无论如何,既然有这个机会,她必须要让顾信脱罪。
“五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顾冬雪话音刚落,刘氏便不客气的道:“那些丫鬟们虽然跟着我们一起来了望青城,她们也被配了人,可是她们和我们并不是一家人,没有亲缘关系,所以无法带我们脱罪,可是五丫头,你却不同,你是我们顾家的骨肉,在这种时候,你怎么就忘了这一点?”
刘氏一顶又厚又大的帽子不由分说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