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庄子上,顾信也闹着去,因他如今年纪还小,而且秦叙给他定的目标是从戎,所以对他的功课倒是没有那么严格,他既想去,便让他请了假去好生玩一趟。
顾冬雪想着顾信今年才六岁,很多孩子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尚未启蒙,所以也没有反对。
至于长大以后,自然是看顾信自己的意思,顾冬雪并不会多加干涉。
顾信既然回去温书了,二人便准备直接回良辰院。
“少爷,少夫人!”
刚刚到二门处,便见一个人影忽然从里面扑了出来。
顾冬雪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
秦叙手臂紧了紧,蹙眉看向那个身影。
是家里的粗使婆子薛婆子,因家里之前下人并不多,秦叙对她倒还有几分印象。
“你有何事?”
因为天气昏暗,又下着大雪,顾冬雪一时之间并没有看清冲过来的人是谁,因为薛婆子冲的急,她反射性的便吓了一大跳。
现在听到秦叙问话,她也看清了来人是薛婆子。
薛婆子被秦叙冷凝的目光看的连忙后退了几步,心却不由的扑通扑通乱跳。
她是有事向少夫人禀报的,只不过少夫人这几天都不在府里,她心里着急,只能在二门处等着,好不容易今天临近傍晚,少夫人回来了,她远远的看到马车往二门处驶来,又看到少爷和少夫人信少爷下了马车。
信少爷一溜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少爷则撑着一把油纸伞,护着少夫人往这边走,她心里着急便冲了出来,本来不会冲的这么急的,可是地下有雪,她一个没注意便往前滑了一段距离,恰巧跌在少夫人脚边,将少夫人吓了一跳。
“奴婢……奴婢……有事要……禀报少……少夫人。”
虽然紧张害怕,但是薛婆子还是磕磕巴巴的将话说了出来。
“你要和我说什么?”
顾冬雪听到是有事要和自己说,开口问道。
薛婆子隐晦的看了一眼秦叙,有些犹豫。
顾冬雪见薛婆子有些忌讳秦叙,便道:“你跟我到那边回话吧。”
她指的是离二门不远处的一个待客的院子,里面有厅堂,又对秦叙问道:“你先回去?”
秦叙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和漫天的飞雪,并没有放松揽着顾冬雪的手臂,“还是回良辰院吧,那里烧了地龙。”
顾冬雪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去待客厅那里太冷,她也觉的在这样的天气,跑到没有地龙没有暖炉的待客厅也的确冷的很,因此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对薛婆子道:“你随我一起去良辰院。”
薛婆子自然连连应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冬雪和秦叙身后。
到了良辰院,秦叙直接去了内室,顾冬雪便在厅堂里坐下,留守在家的阿豆连忙上了热茶和手炉,顾冬雪吩咐道:“给薛妈妈也上一杯热茶。”
又让薛婆子在太师椅上坐下,薛婆子连连道谢,双手接过阿豆上的热茶,可能是热茶驱散了周身的寒气,薛婆子的神色相对于之前的紧张,缓和了许多。
“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顾冬雪道,态度温和。
这便又让薛婆子放松了许多,她忙道:“少夫人,是这样的,您离开府里的第二天,周家的玲珑姑娘便来找奴婢了。”
顾冬雪几乎将薛婆子与周家之间的联系忽略了,因为这么长时间,周家也没有派人来吩咐薛婆子做什么。
她以为冯氏和周蓉早已不再针对自己了,毕竟事过境迁,她嫁给了秦叙,周蓉与秦叙无缘无份是不争的事实。
却没料到时隔近一年,周家却仍然找了薛婆子。
薛婆子口中的玲珑姑娘顾冬雪是知道的,正是冯氏身边的大丫鬟。
顾冬雪双眉微微一挑,问道:“哦?那玲珑找你所为何事?”
薛婆子心里也是害怕的很,虽然她当初刚进府时,因为被冯氏许诺的好处诱惑,为冯氏带过消息。
可是自从那件事被顾冬雪查出来之后,顾冬雪又说了那样一番话,这薛婆子好歹以前也在大户人家做过那么多年的下人,又不是个傻的,仔细一想哪里还不明白冯氏只是拿话吊着她。
若是她一直按照冯氏和周蓉的吩咐去做,一旦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哪还会理自己,她们要想让自己这样一个粗使婆子闭嘴还不容易?
那时恐怕就不是诱惑了,而是威胁了。
到时自己必定会为秦家所不容,自己的卖身契还在少夫人手中,到时自己落了个什么下场,不说冯氏能不能做的了主,即便冯氏能做主,她又怎会为了自己这样一个粗使婆子的处境而让自己露出破绽。
所以这次玲珑来找她的时候,吩咐她做的事她表面上是满口答应,可是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行动,而只是等着顾冬雪回来将这件事第一时间禀告于她,只求她不要迁怒自己,更不要赶自己走。
只是越是紧张,有时候便是越容易出错,不过好在少夫人并没有因此怪责于她,既然说了第一句,接下来的便容易了许多。
“玲珑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说是……”
薛婆子知道自己既然想要和盘托出,那么就不能有所隐瞒,可是这话她又实在不敢直接说出口,只得这样含糊一声,看顾冬雪是个什么态度。
顾冬雪蹙了蹙眉,“你有话但说无妨。”
这话无疑给薛婆子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忙道:“玲珑姑娘说少夫人您去年冬天的时候,因为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