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顾冬雪先前给秦叙做的夹袍早已做好,可是秦叙一连两个多月没有回来,那两件夹袍现在穿未免显得太过单薄,现在可是寒冬腊月了。
因此顾冬雪不仅在库房里找了一匹玄色锦缎,又再次买了适合做冬衣的朱红色锦缎。
只是冬袍不比之前的秋袍,顾冬雪的要求又甚高,既要保暖,又不能显得臃肿,还要人穿上去挺拔有型,这便很要求手艺了。
顾冬雪的针线也就一般,做肯定能做出来,可是做出的效果如何,却是难说。
她在秦叙受伤回来之前,朱红色冬袍本来做了一半,最后自己嫌弃不好,又拆了重做。
她精益求精,拿着布料棉花针线等不知请教了杨妈妈和绿蔓几次,才堪堪将要做好。
秦叙听了顾冬雪的回答,拿眼瞟了一下她手中的朱红色袍子,对于顾冬雪亲手给自己做衣裳他的确很高兴欢喜,只是这颜色……他可从来没有穿过红衣裳,除了成亲那次。
“怎么了?不喜欢?”顾冬雪见秦叙端着茶杯半晌没有说话,问道。
秦叙忙道:“不是,只是冬雪,这衣裳像是女人家穿的。”
顾冬雪收完最后一针,将针线放到针线筐中,站起身,将衣裳抖了几抖,“试试。”
秦叙知道,自己必须试,否则……否则便不说了,他也不知道否则如何,只知道这是自家媳妇熬夜点灯给他做的新衣裳,自己若是还挑三拣四的,那岂不太没良心了,不用顾冬雪如何,他自己先觉的满心愧疚了。
秦叙接过衣裳穿上,本来以为大男人穿上红衣裳,肯定奇怪的很。
没想到衣裳一上身,就听见顾冬雪叹道:“我的手艺真不错,这衣裳做的就是好看。”
“噗嗤……”
耳边传来两个小丫鬟的笑声,接着便是青芽的声音,“少夫人的针线活可是甩我们一大截呢。”
阿豆却憨憨的道:“少夫人说的没错,少夫人的针线就是好,这衣裳做的真衬人。”
顾冬雪就了秦叙一眼,意思是“你看,我做的衣裳就是好看吧。”
秦叙失笑,在顾冬雪拿来的铜镜里看了看,虽然不是太清晰,倒是也觉得不是那么的难看。
“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呀,这衣裳明天就穿着。”
顾冬雪道,她自然知道这件朱红色的袍子秦叙穿起来这么好看,并不是因为她的手艺有多么的好,而是他本身便是天生的衣架子,只要穿上的衣服大小合适,他穿起来都好看。
只是可能因为他从来不穿红色衣裳,所以这一身穿起来倒显得他更加的玉树临风,眉目如画,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明天?”秦叙微微挑了眉。
“怎么了,明天不行?”
秦叙见顾冬雪颇为失望,只道:“好,明天就穿这一身。”
心道反正到卫所之后也要换上军袍的,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免得以后再不给自己做衣裳了。
他倒是不少衣裳穿,可是她做的毕竟不一样,让他想起来便觉得欢喜。
等到夫妻二人安歇之后,秦叙才告诉顾冬雪他明天要去卫所的事,又说了比武之事。
顾冬雪颇为担心,“你的伤好了吗?”
秦叙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被子底下握起她的手,顾冬雪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并没有反抗,而是由着他拉起自己的手,往他胸膛上摸去。
“你看,伤口都愈合了吧?”
顾冬雪自然知道他的伤口是愈合了,嗔道:“我是问你身体,元气有没有恢复,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好了,身体不一定恢复好了。”
这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可以算是咕哝出声的,不过以秦叙的耳力自然也是听清的。
他低低的笑道:“放心,我一定给你拿个魁首回来。”
“谁要你拿魁首的,以身体为重。”顾冬雪不放心的又交代道:“若是坚持不下来,不要逞强。”
“我知道。”秦叙虽然被她说的有些无奈,不过到底还是应道。
对于以前卫所中的同僚们经常说起家里媳妇的唠叨更深有同感了。
“对了,你与管峰媳妇交情如何?”秦叙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问道。
“怎么好生生问起这个了?出了什么事?”顾冬雪问道。
秦叙便将管峰所说的一番关于嫌弃的言论告诉了顾冬雪,“我想你若是和她有些交情,可否找个时间去暗示她一番,管峰那个莽汉,只会一味的躲着,难道还能躲一辈子?”
顾冬雪疑惑,“以前我也与管夫人见过几次,她举行及笄礼的时候,我还去参加了,她不像是那等挑剔的人啊。”
“人是随着时间和所处的环境位置而改变的,以前她在娘家时处处都好,不代表她如今也是如此。”
秦叙道:“毕竟比起万家,管峰有些身单力薄。”
顾冬雪失笑,“这又不是打架,且管大人那块头要还算身单力薄,那我们这些人岂不大风一吹便飘了起来。”
秦叙将她的手拿到自己嘴边,轻轻咬了一下,说是咬,却一点不疼,倒是有些痒,顾冬雪被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是不是也嫌弃我读书不多,点题不到位?”秦叙的声音竟含着些许的委屈。
顾冬雪无奈道:“整天书不离手的,还说自己读书不多,你故意找茬的吧?”
秦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这不是也怕你嫌弃我嘛。”
顾冬雪瞪着一双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