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雪看了赵氏和宋文慧一眼,似乎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拿你们无可奈何的模样。
“五妹妹刚才没有听到就罢了,二婶子怎么也记性不好了,这写话本子的事明明是二婶子你自己提的,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罢了,如今便都成了我的错了。”
说着,顾冬雪似乎很伤心的垂了头,道:“不说了,谁让我是晚辈呢。”
又低低的喃喃的道:“天子圣意,谨言慎行,诚不欺我矣!”
她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但是却能够保证这屋里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顾冬雪此话一出,赵氏脸色立刻变了,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偏偏那宋文慧听到顾冬雪的话,也是一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驳的模样。
朱氏倒是颇有兴味的看了顾冬雪一眼。
赵氏在接皇上认定秦叙便是宋知墨的那道圣旨时的失态表现,福公公回宫之后自是一五一十没有任何隐瞒的禀报给了皇上。
即便后来赵氏加上了诸多解释,可是无论是宋家人,还是福公公,哪能看不出赵氏真正的心思。
而皇上更是一听福公公叙述当初的情况,心中对宋家二房的心思便是一清二楚了。
有这个心思很正常,即使皇上不喜他们的这份心思,也不会拿他们如何的。
毕竟人皆自私,人皆趋势,区区世子之位和历代皇位的争夺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可是让皇上不能放过的是,你再多的心思可以放在心里,我们即使察觉到了,猜到了,也不会如何的。
但是在圣旨面前,居然那么明目张胆的失态,连装都装不下去。
如此,他作为天子,作为舅舅,若是没有一点表示,他自己都看不过去。
大惩不必,小罚难逃。
因此,第二天,赵氏单独得了皇上的四字口谕,“谨言慎行”。
这个处罚看起来无关痛痒,但是这四个字不是其他人说的,而是当今天子之言,以后赵氏在出门交往之时,若是与人发生任何不渝之事,别人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赵氏就是过错方。
更有甚者,以后赵氏在与众贵夫人交际时,会不会还有人理睬她都难说。
天子都以“谨言慎行”四字来告诫,可见这人平日言行无德到何种境界了。
而顾冬雪提起这件让赵氏不堪启齿的事,赵氏自然又气又怒,却又不敢反驳,天子的话,她哪里敢反驳。
赵氏兴冲冲的来,被顾冬雪怼的落败而去,她一走,朱氏等人也顺势离开了。
“二侄媳妇你还在月子里,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以后你出了月子,可以带着明宝到淡云院坐坐。”
这是朱氏给顾冬雪抛出的橄榄枝,顾冬雪自然不会推辞,得罪了一个赵氏,和二房的关系就不可能好了,既然三房笑脸迎人,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三婶放心,等以后方便了,肯定会经常去叨扰三婶的。”
在迎景院发生的事,没过片刻便传到了长公主那里。
长公主自然便知道了赵氏的故意为难和顾冬雪怼赵氏的话。
长公主一边听素雯禀报迎景院发生的事,一边啜着茶盏中的碧螺春,神色很是轻松惬意。
直到素雯说完,她才笑道:“往日还觉的她是个弱的,本宫再是看不上,墨儿喜欢本宫也可以爱屋及乌,将就着喜欢,二房是个掐尖好强的,此番他们愿望落空,不敢到本宫这里来说三道四,本宫就猜到他们必定是要去找墨儿媳妇的麻烦。
今次不过去,本是想试试那顾氏,若是不行,少不得本宫要护上一护的,虽然这样想着,其实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你们那位二夫人一般人可是对付不了的,倒是没想到,顾氏竟然能将那赵氏气走,敢说,会说,这样看来,本宫倒可以轻松一些了。”
素雯笑道:“奴婢听小丫鬟说,二夫人离开迎景院的时候,脸都是青的,活像丢了几万两银子。”
“比丢了几万两银子还要厉害,皇上的告诫,可是花银子也无法抵消的。”
“可不是嘛!”一旁的素霜也附和道:“以后四少爷五少爷五姑娘说亲恐怕都有影响。”
长公主主仆在讨论这事,赵氏却在宋老夫人那里告状。
“娘,你说,哪有这样和婶子说话的侄媳妇?”
赵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那顾家一门被流放,那顾氏虽说不是戴罪之身,可是那也因为是知墨娶了她,才消了她的罪籍的,她还有个七妹妹,因为当时年纪未到,嫁不得人,所以到现在还在北地那等苦寒之地开荒种田呢。
娘,如此不知礼数,娘家又是罪臣的女子,怎么能做我们安成候府的世子夫人,以后还是候府的宗妇,娘,我一想到我以后一出门,那些夫人们一说起自家的媳妇侄媳妇,我张不开口的模样,心里就忐忑不安。”
“二弟媳,你确定你以后再出门,那些夫人们还会和你说话?”
宋老夫人还没有回答赵氏的话,一个威严但又带着几分柔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接着,便是穿着一身鹅黄色宫装的身影走了进来。
长公主端丽的容貌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赵氏的眼神,更是带着微微的嘲讽。
“大嫂……”赵氏不由的站起身来。
“母亲,不知二弟妹说的完不完整,是不是又是掐头去尾,或者是断章取义,要不儿媳再将自己知道的和您说一遍?”
长公主以前对赵氏的蹦哒并不在意,那是因为她觉的这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