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狐应道。明明是成亲的大喜之日,却还要一番杀戮,也真是不容易。
后半夜,外面很安静,可萧禹文还是腰挺得笔直坐在角落,确实没有闭眼偷睡,一个时辰续一次的香没有断过。
四更天最后续了一次香,正殿大门外的锁被打开,听到声音,萧禹文把门从里面打开。内务府领头的两个太监和一直守在门外的灵狐和灵沐,看到一见散落在地上的?几支箭,惊恐万分。
“属下无能!”灵狐和灵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将头埋得低低的。
萧禹文犀利的目光扫了那两个太监一眼,他俩浑身一抖,也跪了下去。“奴才失职!请瑾王饶命!”
“都起来吧,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休要来触霉头。这些账明日再算。”萧禹文淡笑着说道。
四人才赶紧站了起来,领着萧禹文前往偏殿沐浴更衣,一切井然有序地依着时辰进行的。
林绾烟并不知道萧禹文不仅在皇祠守了一夜,还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可她听张玉芳交代完第二天要注意些什么事,就被早早地安排上床睡觉,可明明心里很平静,却也一直都没睡着。
将军府更是彻夜灯火通明,杨武和夫人张玉芳也是里里外外地一再检查,生怕出一点纰漏。祯烈因为要亲自将林绾烟背上花轿,也是前一日就到了将军府。东陵和大神越的礼数差别还是比较大,他只能听从安排。
五更天,内务府负责给瑾王妃梳妆打扮的老嬷嬷就到了将军府,林绾烟顶着一双黑眼圈爬起来,由着这些嬷嬷丫鬟给自己沐浴更衣梳妆,像极了一个眉眼带笑的洋娃娃。
林绾烟瞧着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和金项圈等等一身的配饰,不禁有些烦心,好看是好看,可未免太复杂了,真不知道晚上洞房的时候,那厮知不知道怎么解开。又想了想,萧禹文的身子恐怕还没恢复,洞房花烛夜怕估计没那个体力。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比喜服更让林绾烟难以接受的是头上带着的凤冠,她只觉得这凤冠华丽精致好看,却没想到那么重,压得她连抬个头都觉得艰难。
林绾烟才梳妆完,张玉芳说了一通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的吉利话,将刺绣精美的鸳鸯戏水红盖头盖在林绾烟头上,就听内务府的一个公公大喊了一声“吉时到!”
接着祯烈就走到床前,蹲下身,将林绾烟背上往外走去。
瑾王府来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在门外,唢呐声响彻将军府的整条巷子,赶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看着门前雕鸾画凤的八抬花轿和浩浩荡荡衣着华丽的迎亲仪仗,歆羡不已。
祯烈背着林绾烟出了兰芷苑的大门,又按着指引完成了跨火盆等一系列仪式才将林绾烟送上花轿。
将军府点燃一串长长的炮仗,迎亲仪仗敲响铜锣,唢呐声停顿一下,又急急地吹响,花轿被抬起,迎亲队伍起步往瑾王府方向出发。
接着是将军府发嫁队伍往外抬嫁妆嫁妆先后顺序都有严格要求,迎亲队伍安排好的人一一上前接过嫁妆。
走在前头是传统的家具衣裳物什,大件家具两人抬,成套红脚桶分两头一人挑,提桶、果桶等小木器及瓷瓶、埕罐等小件东西盛放在红扛箱内两人抬。后面的便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玉器瓷器摆件,还装得有多少田契地契便也不为人所知了。
只是一担担、一杠杠一共一百二十八件嫁妆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几条巷子都是浩浩荡荡喜气洋洋迎亲人群。
南栎城的百姓数十年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迎亲场面,马路两侧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站在楼上推开窗子的男男女女。一时热闹的场面,让人顿觉这冬日有如春光般明媚。
正应那古诗:春光着意入窗帷,染莺枝,绣蔷薇。喜鹊临门,绊惹两心催。约定百年长相聚,天做证,地为媒。盈盈莲步细作为,点丹唇,描青眉。十里红妆,唢呐尽情吹。花轿鸣锣佳日艳,圆月梦,彩云追。
而瑾王府也早已经人声鼎沸,当今皇上、皇后、皇太后亲临瑾王府,皇上同瑾王一起完成祭天大礼,迎亲队伍已经回到了瑾王府门口。
瑾王府中门大开,一身大红喜服俊朗无比的萧禹文走出门外,笑意盈盈地按着礼数轻踢轿门,由喜婆将林绾烟背下轿,完成一系列繁复的礼节,才是两人拜堂礼。
林绾烟头上盖着喜盖,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一早嬷嬷就交代过不能说话,她听着四周的声音也知道一定来了很多人,她不仅听到皇上、皇后、皇太后、玥亲王的声音,还听到六公主萧蔓雪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静妃娘娘有没有来,自己的儿子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如果不能到场应该是挺遗憾的。不过,既然来的是皇后娘娘,那静妃娘娘多半是没资格的。
拜完堂后,林绾烟就被送到新房,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一想到要在这里坐一天,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就觉得很难熬,特别是还能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
内务府的嬷嬷将林绾烟送回新房就出去了,房里只留了赤焱和绿莺在伺候着。林绾烟是早就知道将军府给的六个陪嫁丫鬟里,其中两个是她们。
林绾烟偷偷掀起盖头一角,看到房里站着的赤焱和绿莺,马上就掀开了盖头,大口大口地吐了几口气。
“憋得我受不了!绿莺快来帮我把这凤冠取了,压得我头疼!”林绾烟迫不及待地说道。
“瑾王妃!”绿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