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奔跑冲过去的盐贩子们胸口和脑袋上被戳个正着,手中的武器就算是劈砍下去也是砍在空处,竹竿死命的平刺,加上盐贩子们奔跑的速度,这力量可当真是不小。
六七个跑在最前面的人,没有一个幸免,最前面的那个甚至被竹竿子直接戳飞了起来,后面的紧跟着的人都是纷纷闪避,脚步顿时是纷乱起来,那些拿着竹竿的人齐步向前走了一步,又是狠命一刺。
连续上前三步,平度的盐贩子倒下了十几个,竹竿虽然是平头,可这下子打在胸口脑袋上,基本上是剧痛无比,动弹不得。
丘大海和剩下的十几个人吓了一跳,拔腿朝着后面就跑,跑了几步,却发现对方没有趁机追上来,反倒是后退了几步,又是站在原地,丘大海这些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可要是再动手却没有那胆气了。
丘大海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见识,看着这些拿着竹竿的村民,举止之间分明是有点精锐官军的模样,想到这里更是胆寒,猛然想到一个问题,灵山卫所就在附近,自己这贩运私盐,从来没有把这卫所看见眼里,莫非这次来找麻烦了。
这时候,对面又有人喊道:
“丘大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问一次,刚才说的你答应不。”
仔细想,答应下来倒也没有什么,自己大不了把这盐货留下一半,然后回去再运一次就是,只是丘大海自觉也是莱州私盐道上鼎鼎有名的角色,各方都要买个面子,就这么被群说不清来头的穷汉威胁,就这么认栽,太丢人了。
正琢磨的时候,后面有人猛拽衣襟,还在琢磨的丘大海不耐烦的回头就要喝骂,回头却看到手下战战兢兢的拿手指着前面,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话来,丘大海惊愕的回头,却看到对面的人已经是把竹竿子调转过来,把尾端的捆扎的布套取了下来,现在是另外一头指向他们了。
这另外一头是被削尖的竹竿,看着有些可笑,可是被这些尖端遥指着,知道厉害的平度盐贩子都是吓得汗毛立起,那些倒在地上的更是拼命朝着后面爬,这要是刺在身上,可就是血窟窿,丘大海长大了嘴,呆在那里,直到身后的人猛推他这才是反应过来,连连的大喊道:
“就按照兄弟们说的做,大家吃这碗饭都不容易,大家发财,大家发财。“
一边回头大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卸下来,什么卸一半,都搬下来,都搬下来。”
看着他们如此的识趣,在那些拿着竹竿的人那边有一个人走出来,手中拎着个小袋子,走到丘大海跟前,笑着递给他,开口说道:
“丘老哥,这是三十两银子,买你七十二担盐,你也不亏,你也别哭丧着脸,回去盐场再买次就是,我们也不为难。”
听着这个条件,丘大海松了口气,对方也不算是蛮不讲理,还给自己留分寸了,看着过来的这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黝黑,手脚粗大,看这模样就知道是海边长大的庄户子弟,看着银子成色份量都不错,丘大海的心情多少好了些,当下客气的问道:
“这位兄弟,我老丘在这条盐道上走了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兄弟们这么能打的,不知道是哪里人啊!?”
这就有些打听底细的意思了,那年轻人也不避讳,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丘老哥,咱们今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慢慢你就知道了,快走,我还要收拾这些盐货!”
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坡上,李孟在那里看着道路上发生的一切,平度盐贩子已经是垂头丧气的推车朝着盐场的方向回去,又有四五十人从路边冒出来,推着鸡公车,挑着扁担来把那些盐装运出去。
“收盐的那些都打成这样,要是咱们去……”
李孟朝着身边瞥了一眼,王海在那里兴奋的和赵能说话,站在身后其他运盐的小伙子同样是摩拳擦掌兴奋异常,这次对成群结队的盐枭们动手,李孟是把所有的人都给带了出来,但却没有全派出去。
而是安排陈六子带着的三十个人在路上阻截,还有四十个人在路边埋伏,自己则是带着运盐队这些相对精锐的青壮随时准备支援。
事情很是顺利,拿着竹竿的轻易的击败了比他们人多,而且拿着刀斧的盐贩子,这种神奇,让大家看李孟的眼神更是不同。
这次的安排应该说是成功,搞到了食盐,煮盐队的那些人多少有了实战的经验,而且所有人都是增添了信心,特别是精选的运盐队这些人看到还不如自己的那些人都打的这么好,要是自己上前岂不是更强,心中的信心更足。
别人看着神奇的东西,其实也不复杂,保证了足够的训练和纪律性,这些青年自然就有了战斗力。
而且这些训练现代军队体能和队列的方法训练出来的人——尽管才训练了一个多月,对付这些小商贩身份更多于强人身份的私盐贩子,小盐枭来说,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不过战斗的过程看的李孟是苦笑连连。
在丘大海这种角色看起来很是整齐的队列,在李孟的眼里是歪歪扭扭,而且平度的盐贩子们冲过来的时候,后面有两个人的竹竿都是掉在了地上,平端着的竹竿也是不齐,要不然不会有的刺中胸口,有的刺中脑袋。
还有朝前走那几步的时候,有的快,有的慢,要不是平度的盐贩子也是乌合之众,抓住这队形的混乱,打个反击,冲到身前,胜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