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喘上了气,听到这话,猛地被呛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连声的咳嗽,去往金州和朝鲜去交易贸易,这本是郑家的大当家郑芝龙定下的方针政策,他个下面做牛做马地怎么敢说话。
这神通广大的锦衣卫官差盯上了自己,想必是有确切的证据,自己要是脱罪都无法脱罪,总不能说这是我们龙头定下的主意。家人老小还都是在福建呢,要是自己的话语传出去,一家老小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几位大爷,小的的确是去过朝鲜和辽镇,不过是卖些南边的精细货物罢了,这银子反正也要给人赚去,郑家去赚也说得过去,几位大爷。小地只是个管船的船头,上面吩咐什么老老实实的照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敢拿什么主意啊!”
郑三带着福建口音的官话,让人听起来很吃力,不过大概的意思都是表达的清楚。几名锦衣卫又是沉默了会,方才开口说道:
“郑三,也知道你不过是个做事的,不难为你。把你知道地说出来,咱们去抓那主事的。”
“几位大爷,小的家里还有老人小孩,鞑子的那些官和贵人喜欢南边的精细货物,平日里都是一帮山西人在南边采买,后来大家琢磨着与其让他们来赚,不如直接去买卖,赚这个钱!”
他这边喘着粗气说完。另外有间屋子却有人跟着吆喝了声,开口喊道:
“水开了…..”
这郑三听见这个就是一抖,就听到屋中有人又是冷笑着说道:
“郑三,你说话这么不尽不实地,看来给你浇点开水,洗个热水澡,没准还能清醒清醒。”
听到这话,郑三在椅子上拼命的挣扎起来。但丝毫动弹不了。就听到隔壁水响,有人朝着这边走来。然后能感觉到滚烫的水汽扑面而来,他心中已经是害怕到了极处,嘶声的哭喊求饶道:
“官爷,官爷,小地这边能知道什么,你就是真把这水泼在小的身上,小的也不会知道什么,只是知道去往鞑子那边的船从年前就开始跑了,都是江南和番鬼的精细货物,回来的时候,一般都是装些山货药材之类的。”
不过即便是他这样大喊,对方却没有什么收手的意思,几滴水从容器里面滴答出来,落在他腿上,地确是烫的生疼。
这郑三精神终于是崩溃了,在那里哭喊着说道:
“小的的确是不知道,要不您就一刀宰了小的,发发慈悲,就别让小的遭这个活罪,求求您了。”
那盆开水距离他的确是远了点,这郑三这才是松懈了下来,浑身好像是虚脱一样,只是在哪里干嚎着哭。
站在他对面的黄平,冷着脸和身边地几名手下互相看了眼,都是颇为地失望,从这个郑三的口中,只能是确认福建地郑家的确是再和鞑子做生意,但郑家这样的豪族大家,若说是仅仅在做生意,谁也不信的。
看从这郑三口中,也就是能挖出这些东西了,在胶州一地,山东盐帮和其他几个衙门联合协查,确实是没有发现有人顺着这港口进入内陆打探消息的事情,但是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或者说军械的买卖,或者是郑家通过其他的途径给鞑子提供情报,目前都是不知道。
郑家在济宁和胶州城中都有级别较高的人员,济宁那边,主持山东和南直隶生意的郑鲨都是经常过来。
但这些人却是不能绑的,要是抓来,也不好交待,想到这里,黄平就有些丧气,心想自己加入胶州营,本来是想上阵作战的,谁想到还是做家里传承的老本行,这差事做起来可真是郁闷。
不过这山东盐帮大统领,地位的煊赫也是黄家这么十几代下来,混得最好的,说起来也是值得了。
既然打听不出来消息,这人可不能就这么放在灵山卫所的民居之中,得把他处置一下,刚要下令,那边的郑三哭喊的有些疲惫虚脱了,人一疲惫虚脱,精神上就松懈,絮絮叨叨的埋怨叫骂。前言不搭后语。
“我们百姓开船在海上不顾性命,赚点辛苦钱,就担上这么大的罪过,朝廷的大官派人鞑子那边求和,你们又……”
屋子里面猛然安静了下来,这郑三也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黄平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从对方地眼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自家大帅需要什么情报,他们下面的人大概有个思路,面前这个船头说的话应该就是自家大帅最喜欢的那种情报。
事情和郑家无关,精神又是大起大落,而且反正是说出口了,这郑三对这个问题却没有什么避讳,他可能也不觉得这些话会如何。
大明和满清互相的情报搜集是极为不对等的,鞑子在北中国有各种打探消息的人。而大明对满清鞑虏那边有什么情况是完全模糊地。
兵部尚书陈新甲派使者去关外联系议和的事情,关内隐瞒的密不透风,在关外满清的地界却已经是沸沸扬扬。
按照崇祯皇帝的授意,和谈的尺度实际上非常的大,大明历史上没有和域外蛮族和谈经历。这次出关谈判的密使马绍愉完全是按照,当年宋辽、宋金、宋元地路子来谈,什么岁币,什么称臣之类的。
马绍愉出现在满清官方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当真是瞠目结舌,让满清上下震惊异常,不管在军事上取得什么大胜,满人对汉人始终是有一种自卑感,这种自卑感已经是延续了许多年,从文化上,从国家上,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